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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灣藝術家堉泉的畫,可見油彩之肌理,同感水墨的恣意,這是他「化油為墨」的獨特技法。流動而奔騰的油彩,在畫布上重現大自然的天光雲影、水流石痕、迸發的岩漿或絢爛花景;靈動之間更藏有來自古代詩詞的省思,蘊含創作者本人的心境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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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油為墨
生於台灣的堉泉,因為家庭淵源,從小就在中國書畫的薰陶下成長,深受古美術與東方水墨畫影響。這層背景,讓以油彩為主要創作媒材的他,希望能讓質地相對黏稠的油彩表現出流動、奔騰的視覺感,讓油畫呈現出水墨畫般似有若無的空靈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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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做到了。堉泉將油彩調和亞麻油、松節油,在畫布上製造出墨暈染於紙上的流動感,同時具備油彩特殊的肌理。長年在日本展出的經驗,影響他採用日本金粉與各種油料、不同礦物質的色粉結合,恣意揮灑於畫布之上,賦予作品獨特色澤,也創造出隱約的粉質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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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寫實到抽象,從再現真實到純粹抒情
生涯初期,堉泉從《神獸》系列開始建立個人風格,利用油彩描摹動物靈動的神態,捕捉傳統建築紋飾裡的斑斕色彩;這時的他,仍展現出偏向寫實的風格。其後,堉泉轉向描繪花卉、山水等,畫的卻不是具體的花草樹木,而是寄情於景、意在筆先,將自身情感投射在描摹花朵形態、色調的筆法中,畫面漸趨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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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最近五年,堉泉維持每年在台灣舉辦一場個展的節奏,從2019《逐一》、2020《破我執》、2021《為白》、2022《生生》,再到2023年的《止觀》,持續透過創作呈現自身由內而外的心境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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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來的創作思考
古詩不時驅動著堉泉的思考,他曾在《止觀》個展中提到,「王維『⼭中習靜觀朝槿』,屬於對『境』而觀心,他所觀的是⽊槿花,其⽣命短暫,朝⽣夕墜,恰巧如⼈的⽣命⼀般無常。」古人習靜內觀,如何反映到千年之後堉泉的創作上?他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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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細緻的感受,但心卻不能執著,也無法逐境而走,而是在創作過程當中的狀態去靜觀一切萬物。理性與感性並存的構圖狀態,是絕對的矛盾,但這正是擺盪在我心中所要追求的平衡。就像在直覺與邏輯、美感與哲學之間不斷的拉鋸與對話,鍥而不捨地超越過往框架。」
堉泉所說的框架有3種意涵,一是東方水墨與西方油彩的材料框架;二是東方繪畫中的意象筆墨與西方抽象語彙的框架;三則是東方傳統中詩歌和繪畫的框架。然而,在堉泉的作品中,這些看似對立的元素已然超越框架,彼此互相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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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個展《生如夏花》,將情感揮灑於畫布
2024年春天,堉泉在路易莎象山藝文中心舉辦《生如夏花》個展,畫中他進一步抽掉「象」的存在,更多向內關注自身的情緒,不再只是含蓄地寄情於花鳥、山水,而是讓情感赤裸裸地暴露在畫布上,給予觀者更豐富的想像空間,直接閱讀創作者下筆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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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如夏花》展出的8幅作品中,顏料如狂風暴雨般傾倒,在堉泉的情緒宣洩與作畫功底相互作用下,進行了一場有機的解構、重建過程,形成一種無意識、某種直覺的創作,跳脫了僅止於「再現心靈狀態」與「表意」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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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畫面抽象,東方傳統的美學符號、底蘊仍深植畫作核心,堉泉巧妙揉合了詩歌和繪畫,讓畫作湧現如詩如畫的生命力量,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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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生如夏花之絢爛」
《生如夏花》一名出自於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的詩篇《飛鳥集》,當中一句「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正是對這次創作主題的完美詮釋。堉泉的作品中所映照的蓬勃生命力,蘊含著隨心所欲、自由奔放的精神,展現出一種不受拘束、恣意綻放的美態,每一幅作品都像盛開的夏花,燦爛且在心中留下永恆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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堉泉個展《生如夏花》
地址|路易莎象山藝文中心(台北市信義區信義路五段95號)
展覽日期|2024.01.26-02.22
展覽時間|每日 07:00-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