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藝術家袁廣鳴專訪:如何在日常戰爭中尋找幸福居所?

2024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藝術家袁廣鳴專訪:如何在日常戰爭中尋找幸福居所?

2024第60屆威尼斯國際美術雙年展以《處處都是外人》(Stranieri Ovunque–Foreigners Everywhere)為題,有著「不論走到何處都會遇到外國人」、「無論身在何處都感覺像外人」等多重意涵。台灣館由藝術家袁廣鳴代表參加,在居家般的展間帶來一場《日常戰爭》。這場關於家與戰爭的故事要如何訴說?除了台灣館,本屆雙年展又有哪些國家館不可錯過?

原本為監獄的普里奇歐尼宮邸(Palazzo delle Prigioni),在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展出之際,放入沙發、檯燈、沙灘椅等家具,竟浮現出家的感覺。但曾經,袁廣鳴認為自己不可能成家,「總覺得藝術家結婚就被綁住了,得乖乖做一個該死的中產階級上班族。」

這不是他第一次參展威尼斯雙年展,早在2003年就與李小鏡、鄭淑麗、李明維以聯展形式展出。回憶過往,他笑說當時和現在的太太熱戀中,想著展覽結束後要同遊水都。而也就在雙年展後的1、2年,兩人結婚了,「因為碰到對的人,就對婚姻不那麼懼怕。」

相隔近20年再度參展威尼斯雙年展,這次他獨挑大梁展出《袁廣鳴:日常戰爭》,身邊還多了太太與女兒。連他也沒想到,雙年展竟見證了生命與創作歷程的轉換。「成家之前,我的創作議題偏向個人自身的探討,而這一次關心跟探討的事情又更大更深。」

台灣館位在威尼斯聖馬可廣場附近的普里奇歐尼宮邸。(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台灣館位在威尼斯聖馬可廣場附近的普里奇歐尼宮邸。(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假」的日常演習,到「真」的日常戰爭

《袁廣鳴:日常戰爭》展出5件錄像、1件動力裝置、1件素描作品,作品呈現了防空演習、公民不服從運動、居家襲擊,更探討後資本主義、網路攻擊、氣候異常及族群紛爭等議題。內容不僅關於台灣,更是世界的不安、焦慮與現實寫照。

隨著近年烏俄戰爭、以哈衝突等國際政治動盪,不難聯想是否意有所指?事實並非如此,此次計畫早於2019年末成形並定名《日常戰爭》,名字源自此次亦展出的作品《日常演習》,雖拍攝「假」的戰爭演習,但他當時有感世界局勢與台灣狀況正朝向「很壞的」方向,日常演習會成為「真」的日常戰爭。

《日常演習》的警笛聲在步入展場前的樓梯間就可聽到,營造展題的不安氛圍。(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日常演習》的警笛聲在步入展場前的樓梯間就可聽到,營造展題的不安氛圍。(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原計畫舉辦個展的袁廣鳴,因接到臺北市立美術館邀約而參加威尼斯雙年展,也因此有策展人、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的當代藝術主管和資深策展人陳暢(Abby Chen)的加入,讓這次展出「不只是一個袁廣鳴個展」。陳暢首先提出展場不要太暗、要有椅子等家居式家具,讓袁廣鳴聯想到可以展出有以客廳為場景的《棲居如詩》,並把2018年個展時《向光》的白色椅子搬來,還加入餐桌動力裝置《預言》。

而從藝術家的角度,新作必然是放在展場最醒目處,原本袁廣鳴規劃入口為正反兩面大螢幕,正面播《日常戰爭》、反面為《扁平世界》,但陳暢建議輪播《日常演習》和拍攝太陽花學運的《佔領第561小時》,一來《日常演習》的警報聲可以讓觀眾在步入展場前就聽到,營造展題的不安氛圍;二來《佔領第561小時》是此次唯一有人的影像,即便展覽沉重,但至少有那麼一件作品,傳遞人的溫度,且人有辦法憑自己的力量做出改變。

(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袁廣鳴和陳暢的結識契機,源於陳暢曾在森美術館觀看《佔領第561小時》,不到6分鐘的錄像,她整整站作品前1個小時,也哭了1個小時。(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爆炸是毀滅與重建的一體兩面

此次帶來的兩件新作,正好窺見了袁廣鳴熟悉與嶄新的創作脈絡。《日常戰爭》在頂樓工作室打造11實景,呈現中產階級房間中發生的一場襲擊。爆炸在袁廣鳴的作品中並不少見,前作就有《棲居如詩》描述客廳午後莫名其妙爆炸、《明日樂園》炸毀形似迪士尼樂園的城堡。

(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日常戰爭》在袁廣鳴的淡水工作室打造1比1拍攝場景,內裝設定為「中產階級男性的單身套房」。(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他說《日常戰爭》是他決定做的「最後一次爆炸」,過去爆炸鏡頭皆固定不動,這次想開發單軸運動手臂,既然攝影機要運動,就得採實景拍攝,否則模型容易穿幫。再加上創作前就打定主意,要全部由自己完成,剛好也辦了研究休假,想要享受創作的快樂。既然全部要自己來,實景較好掌握,測試途中道具要是壞了,就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即可。

至今採用了3次爆炸,不禁好奇他何以情有獨鍾?「會爆炸肯定和脆弱有關,也因為脆弱才會體現爆炸的威力。」相較於《日常戰爭》的爆炸明顯指向戰爭,《棲居如詩》則沒有政治象徵,可以是家庭主婦想把家炸毀的怨恨、地震摧毀家園的無情⋯⋯,不論哪種詮釋,都指向「家並不穩固」的概念。

(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棲居如詩》呈現客廳午後突然的一場爆炸,細看會發現場景為1公尺乘1公尺的水缸模型。(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他也說,「爆炸有毀滅和重建的意思,所以我使用到爆炸,一定都會用無縫循環(loop),讓爆炸有點像在夢裡面,可是又很真實。」若仔細觀看《日常戰爭》,會發現背景音是遊戲主在直播戰爭遊戲,影像裡的爆炸時而和聲音同步時而不同步,產生現實與夢境的游離,到底是現實還是遊戲場景?或許創作者本人也如遊戲主一般,嘻嘻哈哈地旁觀他人痛苦。

當代世界失去了距離來認識世界

另一件新作《扁平世界》以Google全球街景資料庫(Google Street View)將100個國家類似景貌的街景串接,製成10分鐘的「新公路電影」。每段影像皆由台灣開頭,再連接至世界各地,顯示在全球化、數位化的網路時代裡,世界竟是一個極度相似的「扁平世界」。

袁廣鳴從求學、任教到藝術創作,一直在處理技術與藝術的關係,也一直想著要做一件碰觸這個議題的作品。2006年他曾在台北當代藝術館策展《慢Slowtech》,內容是關於媒體及科技之中針對速度的「提問」或「反問」。「當代最主要的特徵就是速度,科技讓速度變快、生活變快,但我們卻失去了距離來認識世界。」他以米蘭.昆德拉的小說為例,當一 個人握上方向盤、踩下油門,在車子的狂駛速度中,身體就被拋棄了;反之在跑步時卻能深刻感受到身體。

套用至《扁平世界》,100個國家在10分鐘倏忽閃過,身體根本沒去過的國度,好似已經去過,漫漫網海資訊無垠,在家真能知曉天下事,「速度把距離刪除了,也把身體刪除了,但我們的古老身體其實是對於認識世界滿重要的一環。」他知道科技不會停止也並非反對進步,「對於所有的新媒體,只有以反身自省或批判的方式,才比較能進入新媒體的本質。」

《扁平世界》將100個國家類似景貌的街景串接,製成10分鐘的「新公路電影」。(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扁平世界》將100個國家類似景貌的街景串接,製成10分鐘的「新公路電影」。(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不過,和爆炸無關的《扁平世界》也採用了無縫循環,袁廣鳴說,無縫循環是他很喜歡的播映方式。他在大一曾有電影夢,大二發現電影是工業後隨即幻滅,「轉向錄像後,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在抵抗電影。不是說電影不好,而是動態影像是不是還有更多可能的實驗?」大學暑假曾一口氣看了450部電影系必看經典電影,他發現不論電影或錄像,如今的經典都是當初的前衛,因此要做正是抵抗現在的經典,才有可能突破。

無縫循環即是跳脫傳統觀影體驗,要從哪個時間點開始觀看,想看很多遍或看個幾秒就走,都是自由的。他坦言,台灣館入口大螢幕輪播《日常演習》和《佔領第561小時》,類似電影院輪播的感覺起初他相當抗拒,本想在兩部片中間夾雜10秒閃光,但怕對觀眾造成干擾,最後接受了策展人的說服。

藝術家袁廣鳴(右)與策展人陳暢。(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藝術家袁廣鳴(右)與策展人陳暢。(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越幸福就越脆弱

想來好奇,如今已成家的袁廣鳴,談起家庭總笑容不斷,為何反而不斷在作品傳遞出家的脆弱與不穩定?他談起2007年突然動念拍攝父親,創作《逝去中的風景-經過》,兩年後父親過世了,而也就在同年的4個月前,他迎來女兒出生。

「生和死每個人都會遇到,只不過我比較倒楣短時間湊在一起。越幸福的時候,其實會越擔心,因為我知道幸福其實是脆弱的。」這個心境或許在最初命名作品就已明瞭,「它不是逝去的風景,而是逝去『中』的風景。幸福來的時候,我們當然想慢慢地掌握,但這是不可能的,你就是眼睜睜看著它慢慢逝去。」

身為外省二代,袁廣鳴從小父母離異,父親走了之後台灣就無親人。還好他結婚了,沒那麼孤單,不過太太是日本人、又住在廢墟改造的家,整修時看著遺留的物件,想像這戶人家以前最輝煌的樣子,不斷往返跳躍的時間線全部湧現,「對家的感觸很多,越幸福,就越脆弱。」但越脆弱,也越證明了幸福的得來不易,儘管無法停留於線性時間軸,卻可以定格在影像藝術,成為存在的提醒。

同場加映:不可錯過的5個國家館!

澳洲館《kith and kin》

威尼斯雙年展最高榮譽金獅獎,本屆雙雙獎落南半球原住民藝術家,主題館由4位紐西蘭毛利女性藝術家組成的Mataaho Collective奪下,國家館則頒給澳洲館。

黑白構成的靜謐展間是哀悼場所,中間水池平台上放置一落落澳洲原住民遭迫害的檔案。藝術家Archie Moore爬梳超過65,000年的家族親屬關係,用粉筆在四周牆面與天花板寫滿族譜,幽微傳遞原住民受迫害的歷史,同時印證不同族群的人類血親是如何彼此聯繫。評審團提及,族譜名字多達上千位,也提供了恢復原住民歷史的一絲可能。

(攝影:Matteo de Mayda,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攝影:Matteo de Mayda,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盧森堡館《A Comparative Dialogue Act》 

通常人們的看展預期,都是要欣賞一檔「已完成」的展覽,但盧森堡館的展出,開幕後才正要開始。由音樂人暨藝術家Andrea Mancini、藝術團隊Every Island聯手策劃,展館為一座鋼製舞台,數場駐地表演將接連登場。

貫串演出的元素為「聲音」,且僅以聲音作為溝通媒介,每次藝術家在舞台上留下的聲音,均會交給下一位登場者改編運用。展場既是表演場域,亦是藝術家的工作現場,也引人思考個人創作與集體協作間的辯證。

(攝影:Andrea Avezzù,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攝影:Andrea Avezzù,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波蘭館《Repeat after Me II》

烏俄戰爭爆發後,不少藝術家以創作回應或表述立場,波蘭館卻選擇了一個另類形式——卡拉OK。現場不會聽到流行音樂,而是槍聲、導彈、嚎叫和爆炸,致命槍械的描述也成了歌詞。

波蘭館參展藝術團體Open Group,由6位烏克蘭藝術家組成,作品分別拍攝於20222024年,讓戰爭目擊者試圖重現武器聲音等「戰爭配樂」。這些聲音既是創傷延續與擴大的證明,更是戰火下的新語言,烏克蘭人得具備辨認這些聲音的能力才能生存。 

(攝影:Matteo de Mayda,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攝影:Matteo de Mayda,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馬爾他館《I WILL FOLLOW THE SHIP》

古老文明遇上最新AI科技將會如何?首位單獨代表馬爾他館的藝術家Matthew Attard,創作契機源於「還願供品」(ex-voto)的船隻塗鴉歷史圖像,這些圖像廣泛出現於馬爾他教堂外牆,據說是船員為求庇蔭所繪。

展名的「I」(我)在英文讀音與「eye」(眼睛)相同,他以現代眼動儀器作為繪圖工具,並和古老船隻圖像對比;現場亦有QR Code,觀眾可以掃描繪製自己的地圖。透過科技工具航行於資訊大海,相比古老技術甚至信仰,是更精準或迷航? 

(攝影:Andrea Avezzù,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攝影:Andrea Avezzù,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羅馬尼亞館《WHAT WORK IS》 

探討工作意義的展名,想必又是關於勞動議題的沉重內容?實際走進羅馬尼亞館,40幅繪畫與數個馬賽克建築模型,幽暗色調本以為如腦中所想,細看才發現畫中人物都在工作中打盹、打牌— 這不是工作場景,而是休息景象。

由羅馬尼亞藝術家erban Savu聯手比利時布魯塞爾設計工作室Atelier Brenda,在這些偏離傳統社會主義勞動敘事的作品中,爬梳工作與休閒的曖昧關係。儘管展名探問「工作是什麼?」或許種種作品指向的是另一種可能:工作也可以不是什麼。 

(攝影:Andrea Avezzù,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攝影:Andrea Avezzù,圖片提供:La Biennale di Venezia)

文|張以潔
攝影|Matteo de MaydaMarco ZorzanelloAndrea Avezzù
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La Biennale di Venezia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4/6月號《逛美術館的多重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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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鹵貓個展台北登場!以「月醒時分」為主題,感受畫作中的療癒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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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藝術家鹵貓(Oamul)個展即日起至10月27日,在台北Contemporary by U藝廊登場,以「月醒時分Moonrise」為題,並透過3大展區設計,將帶領觀者從午後的黃昏、月升的平靜,再到靜謐的夜晚,一同感受其畫作中的溫柔且療癒的氛圍。

在社群平台上擁有高人氣的藝術家鹵貓,創作中常能看見與大自然的緊密連結,比如其《24節氣》、《Season》等廣受人們喜愛的系列作品,不僅純粹療癒也極具魅力。而除了藝術創作,鹵貓也曾與Louis Vuitton、Chanel、La Mer、SHISEIDO等國際品牌合作,以及為聯合國郵局設計一套以日常教育場景為主題的「Education First」郵票。

1988年出生於中國福建省的鹵貓(又名Oamul),自小在幽靜的自然環境中長大,這種與自然的緊密聯繫深深影響了他的藝術創作。(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1988年出生於中國福建省的鹵貓(又名Oamul),自小在幽靜的自然環境中長大,這種與自然的緊密聯繫深深影響了他的藝術創作。(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 Oamul 大麗花與我  Dahlias and Me  2021(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藝廊)
鹵貓 Oamul 大麗花與我 Dahlias and Me,2021(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中國藝術家鹵貓個展降臨台北

自2016年開始,鹵貓曾於首爾、廈門、北京、上海、深圳等地舉辦過聯展與個展,今年7月,鹵貓更受到MoCA上海當代藝術館邀請,舉行「花與花豹的凝視」個人展覽。而繼去年首度於台北登場的「春天在耳邊的輕聲細語」,今年8月,鹵貓再次來台舉辦全新個展,並由Contemporary by U 藝廊策劃,透過分段式的3大展區,讓人們從黃昏到夜晚,靜下來欣賞鹵貓畫筆下的詩意創作。

鹵貓 Oamul  花束 Bouquet  2021(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藝廊)
鹵貓 Oamul 花束 Bouquet,2021(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 Oamul 巴黎公園 Park in Paris  2024(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藝廊)
鹵貓 Oamul 巴黎公園 Park in Paris,2024(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以「月醒時分」為主題

而展覽主題之所以定為「月醒時分」,也與鹵貓早期是位動畫設計師、經常在夜晚創作有關,他也曾提到,夜晚是他最喜歡作畫的時候。此次展覽中,將從帶有溫暖金黃色、模擬了日落時分光影變化的「午後黃昏」區開始,牆上則可見,其以自然筆觸描繪出城市公園的傍晚風景、帶有溫柔姿態的花卉與植物作品;由兩個布幕隔出的「月升時分」區,展出月光倒映在水面的作品,充滿了靜謐氣息,也讓人們沉澱心情;最後營造出夜晚寧靜氛圍的「夜晚沉靜」區,以微弱的燈光,營造出猶如月光灑在大地上的情景,帶領你我更深入鹵貓的藝術世界。

此次展覽由Contemporary by U 畫廊策劃,透過分段式的3大展區,帶大家體驗鹵貓月色下的創作。(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此次展覽由Contemporary by U 畫廊策劃,透過分段式的3大展區,帶大家體驗鹵貓月色下的創作。(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自小被自然包圍的鹵貓對四季變化有深刻的感觸,在此次展覽中展示了許多鹵貓繪畫的花卉和植物作品。(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自小被自然包圍的鹵貓對四季變化有深刻的感觸,在此次展覽中展示了許多鹵貓繪畫的花卉和植物作品。(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 Oamul 窗外的夜 Night Beyond the Window,2023(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 Oamul 窗外的夜 Night Beyond the Window,2023(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 Oamul 綠洲白馬 Oasis Horse,2022(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 Oamul 綠洲白馬 Oasis Horse,2022(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同步販售文創商品

另外,此次展覽也特別販售鹵貓的限量版畫,以及30幾款鹵貓的文創商品,包含:「水仙花」笛型玻璃杯、購物袋、多款手機氣囊支架、貼紙、筆記本、鑰匙圈、茶具組、T-shirt等,有興趣者可於展場或Contemporary by U官方網站購買。

除了限量版畫之外,此次也販售鹵貓的文創商品,如玻璃杯、購物袋、手機支架、貼紙等。(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除了限量版畫之外,此次也販售鹵貓的文創商品,如玻璃杯、購物袋、手機支架、貼紙等。(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除了限量版畫之外,此次也販售鹵貓的文創商品,如玻璃杯、購物袋、手機支架、貼紙等。(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除了限量版畫之外,此次也販售鹵貓的文創商品,如玻璃杯、購物袋、手機支架、貼紙等。(圖片提供:Contemporary by U)

鹵貓Oamul — 《月醒時分》
展覽期間:2024年8月23日(五)至10月27日(日)
展覽地點:台北市忠孝東路四段553巷42號1樓(Contemporary by U Gallery)
票價:150元(門票可折抵 100 元文創商品)

資料提供|Contemporary by U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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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集劇集道具、歷史文物,刻畫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從戰爭題材、劇情到美術,公視歷史劇集《聽海湧》無疑是2024最受好評的臺劇之一。全劇以二戰時期為背景,故事圍繞著被派至東南亞擔任「戰俘監視員」的臺籍三兄弟展開,講述動盪時代下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9月10日起,看《聽海湧》不只能透過螢幕,也不妨走進臺灣歷史博物館「《聽海湧》與它的時代:二戰下的臺籍戰俘監視員」特展現場,藉道具、劇情相關文本,了解劇集拍攝幕後;也透過呼應劇情真實歷史背景的臺史博館藏,深入《聽海湧》刻畫的時代。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回家,是「臺灣人」的共同期望

二戰時期,臺灣為日本殖民地,日本政府除了招募臺灣人擔任「志願兵」外,也徵調軍夫、軍屬等協助戰地管理或勞動,《聽海湧》主角新海三兄弟擔任的「戰俘監視員」即是軍屬的一種。戰時被動員赴海外各地戰場的臺灣人,在戰爭結束後迎來了不同的命運,有的被迫加入國軍,捲入國共內戰;有的則是在無人聞問的情況下設法回到臺灣;有的則如戰俘監視員這般,因為被指控虐待戰俘而遭受盟軍的軍事審判、甚至處死。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在烽火連天的時代,他們不只要面對戰爭的血腥與殘酷,掙扎於軍隊命令、人性糾葛之間,更墜入日本皇民化教育、日本戰敗後臺灣主權轉移所造成的身份認同困境。回家,成為這些臺灣人的共同期望。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聽海湧》特展重現劇集內外的真實歷史

臺史博特展「《聽海湧》與它的時代:二戰下的臺籍戰俘監視員」,以歷史為本,交織劇集場景及真實歷史背景,透過3個單元:「戰爭背景、精神動員與認同」、「戰爭動員:奔赴戰場的臺灣人」、「終戰與審判」,讓觀眾更了解劇中因時長限制而未能完整呈現的歷史背景,並跟隨時代巨輪轉動的軌跡,重新理解、走過《聽海湧》的動盪年代。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戰爭背景、精神動員與認同

《聽海湧》主角新海志遠生於1926年的高雄,公學校畢業,曾在1942年參加皇民奉公會,於1943年從軍擔任軍屬,赴婆羅州俘虜收容所擔任戰俘監視員。大他3歲的哥哥新海榮輝,則是堅定支持日本的臺灣年輕人代表。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二戰時期,臺灣總督府為了達成戰爭的需求,在精神上動員臺灣人成為「皇民」,除了在臺灣社會全面普及日語,也推動神道教信仰、寺廟整理運動、改日式姓名等措施,試圖激起臺灣人成為日本人的熱情。對於這些政策,不同世代的臺灣人抱持不同想法,如青年世代在學校受到更多皇民化思想,而容易傾向支持戰爭;中老年世代就未必如此。可當時的臺灣青年,無論戰時做了什麼樣的選擇,都深受日本的宣傳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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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戰爭動員:奔赴戰場的臺灣人

中日戰爭爆發後,日軍需要大量的人力投入戰場,陸續徵調臺灣人擔任軍夫或通譯、戰俘監視員等軍屬,前往日本占領地協助統治。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政府在臺施行「特別志願兵」制度,許多臺灣年輕人也就帶著各種身份奔赴戰場。二戰尾端的1945年,日本終於在臺正式施行徵兵制。不久後戰爭結束,散落各地的臺灣人,由於不同的戰場與身份,而迎來了不同的命運。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聽海湧》新海三兄弟所擔任的戰俘監視員,並非正式的軍人,但仍受軍隊的各種規範。新海志遠等人受命監視戰俘,有的積極認同日本,有的如志遠是為了證明自己跟日本人一樣而從軍,但在與戰俘接觸的過程中,仍保有人性的一面。劇中透過戰俘監視營的生活,巧妙地論述了監視、被監視間的微妙變化。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終戰與審判

1945年8月,二戰結束,《聽海湧》劇中盟軍佔領了主角們所在的戰俘監視營,發現壕溝內的戰俘屠殺事件,戰犯審判隨之啟動。將視線從劇集拉回現實,當時臺灣人遍及了日本於二戰時所占領之處,他們在不同的戰場,迎來了1945年夏末的戰爭結束——如何復員回到臺灣,成為這些海外戰場臺灣人的願望。然而有些人如戰俘監視員,於戰後遭受審判,或被處死、或被刑而無法回家。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此外,戰爭結束後,臺灣由中華民國接收,臺灣人從戰前的「日本人」身份轉變為「中國人」,有人熱烈歡迎「祖國」接收,有人則是茫然不知所措,也有不少年輕人一開始對於新政府抱有期待,積極參與社會議題、學習「國語」,然而復員失業等社會問題,加上兩岸相隔50年的文化差異,最終壓垮了許多臺灣人的期待。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公共電視)

同場加映|主視覺定格荒涼海景、Podcast揭秘拍攝幕後

展覽主視覺延伸自《聽海湧》中的重要場景——主角在海邊聽著海浪聲,遙想家鄉。荒涼影像令人聯想,究竟對當時飄落在外的臺灣人來說,海的形狀是回家的道路,或是不再可能返鄉的暗示?「《聽海湧》與它的時代:二戰下的臺籍戰俘監視員」將於9月10日開展,不妨到展覽現場探索你的答案。

若想更了解劇集拍攝幕後,也可收聽《5分鐘聽海湧》Podcast,由導演孫介珩、製作人林佳儒等製作團隊成員,不藏私分享角色塑造、場景搭建等精彩細節。

《聽海湧》特展9/10臺史博揭幕!刻畫二戰時臺灣人的掙扎和困境
(圖片來源:臺灣歷史博物館)

《聽海湧》與它的時代:二戰下的臺籍戰俘監視員

展期|2024910日-202568

地點|臺灣歷史博物館 展示教育大樓41樓大廳(台南市安南區長和路一段250號)

資料來源|臺灣歷史博物館聽海湧 Three Tears in Borneo 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