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生活專訪! 留俄鋼琴家顏華容

理想生活專訪! 留俄鋼琴家顏華容

古典音樂,對一般未接觸過的人來說,其蘊含的藝術價值總是被解讀高深,古典樂其實也是當時的流行樂,只是經過時間的嚴苛篩選,成為了經典,激昂澎拜或優雅,怎能不嘗試聆聽。

看見顏老師的第一眼,會感到些許的懼怕,那懼怕來自於顏老師全身散發的自信與堅毅,音樂的深刻氣質是長期累積的力量。當顏老師開口說話後,反而充滿著直率親近的特質,剛中帶柔,令人驚異其中的差異性,不過老師有特別提醒說,她無法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裡談天,一定要另一個人在場,鋼琴除外,如同詩人般跳躍式的思考,使老師不斷琢磨的思想顯得更加熠熠發光。

以下是專訪顏老師的訪談內容,讓我們來更了解這位散發光芒的音樂總監:(以“顏”代表顏華容老師,以“L”代表La Vie)
 

 

L:生活對您的定義來說是什麼?您理想的生活又是什麼樣貌?
顏:生活是一種實現,可以盡量發揮自己的能量,世界上如此多的人,需要一直變不能靜止不動。我做的事是除去道德觀之後,需要依附在他人的勞力上,某個部份上不屬於產出行為,但我盡可能的覺察身邊接觸的微小人事物的細節,雖然不用擔憂太多事情,不過我想這種直觀是一種奢侈。
而練琴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時間永遠不夠,我的生活除了練琴,加上由練琴外的細碎拼湊起來的。

 

L:音樂在您的生活中是什麼樣的存在?
顏:理所當然的存在。長大後我才發現原來不是理所當然,在音樂班時一直過得非常愉快,從來沒有察知到原來同質性高的同學對音樂的認知與敏感度仍有很大的差異,而我則叛逆的不練琴,只練自己有興趣的曲子,還好老師都有抽查到我有練到的曲。小時候有加入YAMAHA音樂班,我們聽輕量化的古典樂,那時還有教導創作寫曲,我特別喜愛管風琴,所以想像為這個樂器寫了一首「巴哈的聯想」,還得獎了,我認為小時候比現在厲害很多(笑)

我對鋼琴有不同的感應,畢竟材質天然,就像玩車,也像人,年紀越大我越能感受輕微的巨大。音樂是個能發揮綜合能力的技能,最強大的能力通常也是最大的缺點。
 

 

L:可以說說留俄的生活嗎?對您的改變?
顏:很乾淨。因為練琴時間佔大多數,周遭99%是俄國人,對俄國人印象最深的是,他們的歷史都相當厲害,就像李敖時常引經據典那般,能夠明確說出哪一年發生的事情,也很喜歡吵架。俄國詩也是令人敬佩的部分。另外有兩點,一是下雪的時候很安靜,因為氣壓很大,二是超過攝氏負10度以下的氣溫感覺起來都是一樣的。

我尊重每個人在不同時間去不同國家的體會,而台灣留學生應該要更有自信,減少貶低自我的意識。留學是好的體驗,你會發現歐洲的理論是一種內化,是必須要知道的,不會特別去教導,在台灣則不一樣。
 

 

 

L:您認為俄羅斯最美的人事物或景色?
顏:不是建築物或雕像,而是人。俄國是個重人情、講根源、多元觀點與高標準共存的地方。俄國人對特殊的人、萬事萬物的崇敬表現在藝術、也在宗教觀中;雖然是基督教/東正教國家,你還是在許多書店可以看到各種不同理論的命理書、神秘學、甚至有風水(Фэн-шуй)專區呢! 

 

 

 

L:除了俄羅斯之外,會想去哪一個國家旅行?為什麼?
顏:英國對我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國家,也是近來比較常有機緣前往的地方,學習與使用英文對我來說不太困難,日文對我而言就比俄文難上千萬倍啊!在俄國的生活與學習在別人眼中好似很辛苦,但我並沒有實體的「困難」感。有一次生日的時候去看有名的巨石群,當時天氣特別好,我想英國大概也算是我前世的國家之一吧?(哈哈) 

 

 

 

L:為什麼會接觸攝影?
顏:其實也算是剛剛所說的「理所當然的存在」之一吧?小時候就學畫,在學時是「萬年」學藝股長;影像時常在腦中浮現,而真正開始有時間拿起相機拍攝,是因為怕手受傷而把腳跌斷、被困在房子裡只能到花園拍照的那段日子。

 

L:拍攝瞬間當下的想法?
顏:攝影比文字簡單很多,是一種直接的意見表達,拍攝可以幫助我很多,想要達到自己想要的100%,雖然觀眾詮釋則是另一回事。
 

 

L:除了音樂、攝影外,還有什麼其他的興趣呢?
顏:聽人彈琴並算命,哈哈哈!演奏是很難說謊的,聽人演奏對我而言是很大的心靈「脈衝波」,好像在觀察人;這跟攝影相同,練習詮釋、磨練視角。
我蠻怕看電影的,倒不是內容好壞,而是我會不知不覺將台詞或一些奇怪的小細節記起來,萬一看到不好看的電影,會發生火大卻也忘不掉的悲劇...。這不表示我只看「文青」電影,有些商業片,例如《天生一對》,劇組對於配件或物品十分講究,光這部分就讓人很敬佩。另外看鬼片和偵探懸疑片也讓我放鬆,看愛情片我通常會大笑....
 

 

L:您採用什麼樣的方式教導學生?希望帶給他們什麼影響?
顏:不只是喜歡教,不管是對我或是學生,會有互相探索開發能力的部分,現在的學生難教,因為基礎的認知教育不如以前深刻。

L:下一個階段有什麼計畫呢?
顏:保持健康,盡量不要忘記,不健康的話頭腦會不好(笑)。今年很好玩,都遇到很久沒遇到的人,也促成了這次的音樂節,生活隱隱約約會設定好下一步,聽音樂很花時間,一個人一輩子也許聽的就是我的演奏會,盡量達成自己想要的。

 

「Born to be a musician」,天分,理所當然,這是我訪問完顏老師的第一個想法,老師的努力來自於父母的開明,即使有得有失,顏老師仍堅持自己的道路,古典音樂縱然深奧,實際承接了幾個世代的偉大傳承,聽賞過之後相信帶來的感動絕對無法言喻,且無可替代。



以上圖片皆由顏老師提供
 

文/ChloéC

李·帕赫個展《失落與重現的樂園》探索酷兒未來之途!交織神話與殖民歷史,水流象徵性別流動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從神話、民間傳說、殖民歷史等汲取靈感,菲律賓視覺藝術家李·帕赫(Lee Paje)藉繪畫探討複雜的性別議題,她常在畫中以「水」包裹人體形象,暗示性別的流動性;藉油彩銅板畫若隱若現的金屬光澤、摺頁書開展的扉頁等媒材及形式,象徵歷史的複雜性及迭代,並進一步揭露殖民主義如何鞏固異性戀規範的社會結構。即日起至215日,李·帕赫台灣首個展《失落與重現的樂園》於安卓藝術展出。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故事從哪說起?神話中一場摧毀社會的洪水

在《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展覽中,李·帕赫重新探討性別與菲律賓殖民歷史之間的關聯,使歷史與神話交織並存。展覽名稱取自《靈魂之書》(The Soul Book)中記載的前殖民神話:一場洪水摧毀了社會,在故事中,「樂園」象徵豐收與人類與自然之間的和諧連結,並允許生命形態自由轉變。李·帕赫認為,這種轉變本質上蘊含「酷兒性」,並在作品中重新召喚這一概念,雖然洪水使樂園成為失落的場景,但「水」的流動仍回蕩於她的作品中。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畫中的性別流動意象:水流 X 金屬光澤 X 巴貝蘭文化

「水」常是李·帕赫作品視覺與隱喻的核心,並在《丈量、裁切,卻未曾分離》中達到視覺的巔峰;另在雙聯作《風吹開了天堂之門》中,身著教袍的牧師佇立在告解室,目光投向岸邊模糊的人影,且李·帕赫採用銅片作為創作媒材,其光澤與油畫層次也成為探討性別流動性的象徵。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被測量,被切削,但永不分隔 Measured, Cut but Never Divided》。(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帕赫以海潮幻化成的人形,暗示著他們獨特的身份與靈性,彷彿前殖民時期擔任巫師或祭司角色的群體——「巴貝蘭」(babaylan),其意指舊時擔任巫師或祭司角色的群體,這一身份可為順性別女性,也可為穿著並扮演女性的男性,突顯了菲律賓前殖民時期性別流動的特質,同時解釋李·帕赫作品中「水」所包裹的人體形象——水流是對性別流動性的視覺回應;衣飾般的紋理則代表人們社會表演的外衣,反映出信仰傳統、殖民主義及原住民文化如何縱橫交錯梳理與定義性別。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風吹開了天堂之門 The Door to Paradise Blew Open》。(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回到17世紀,藉藝術重構酷兒歷史

透過挖掘歷史檔案,李·帕赫藉《相擁》一作重新講述一則鮮為人知的故事:17世紀時,有一位來自台灣的中國官員——樓蘇,因頻繁出入西班牙殖民時期的馬尼拉華人區尋求性關係,最終因「雞姦罪」於1670年被判有罪;而樓蘇之後成功脫罪,部分原因是來自他與鄭經的親屬關係,西班牙當局因外交考量而未追究。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相擁 Embrace》。(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在《相擁》中,兩個人物臥於床上,水的形象流動於他們之間,地上散落的衣物及物件呼應了床頭畫中聖米迦勒大天使刺殺中國魔鬼的意象,據稱這類圖像象徵了西班牙傳教士對菲律賓華人居民的焦慮。儘管此作引用了樓蘇的故事,但它只是藝術家所揭示的酷兒壓迫微敘事之一,這些微敘事也成為重建酷兒歷史的努力。

探討性別表達自由,反思殖民歷史

在本次展覽中,李·帕赫以油彩繪於銅板與紙本裝置之上,書寫出一幅多層次的當代敘事畫卷,重新檢視性別流動性與菲律賓殖民歷史之間的交互關係,並通過歷史與神話的交織,揭示被忽視的文化與性別敘事。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BIRTHING》。(圖片來源:leepaje.com)

菲律賓藝術研究學者Gianpaolo L. Arago指出,李·帕赫並未將性別與殖民歷史視為單純的變遷,而是揭示殖民主義如何鞏固異性戀規範的社會結構,若僅以「殖民者原住民」或「異性戀酷兒」的二元對立來解讀李·帕赫的作品,過於簡化;她透過多層次的語境,汲取前殖民時期的神話和被遺忘的歷史軼事,梳理出細膩且豐富的詮釋。「樂園或許失落,但李·帕赫將之重新尋回:無論是性別表達的自由,還是對後殖民主體的反思。於此,神話成為通往酷兒未來的一道可能之門。」

「失落與重現的樂園」李.帕赫

展期|2025年1月4日-2月15日

地點|安卓藝術(台北市內湖區文湖街20號1樓)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以台灣民間日常、在地文化為創作靈感的藝術家李明則,自2025年1月4日起於安卓藝術推出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Walk Your Own Path),一次展出包含水墨畫作、複合媒材創作等的20組新作。

2009年至今首個大型個展

李明則出生於高雄,1980年代曾生活於台北,隨後又在1990年代返回故鄉。其創作雜揉生活所見所感、廟宇彩繪的圖法佈局以及章回小說的敘事氛圍,以神話般的手法展現常民文化豐富的層次深度。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李明則《走自己路的》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1996年,李明則於台北市立美術館推出個展《台灣頭.台灣尾》,同年於台北雙年展《台灣藝術主體性─認同與記憶》展出,1997年前進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台灣,台灣:面.目.全.非》,2009年於高雄市立美術館舉辦《我愛台灣.更愛南台灣》個展。而本次《走自己路的》是繼高美館大型個展後,李明則又一次結合繪畫、複合媒材與立體創作的大型展覽,同時也是安卓藝術15周年的首場活動。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李明則《走自己路的》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走自己路的》展覽同名新作發表

這次展出,觀眾將能見證李明則耗時三年籌備的20組新作,其中六聯屏的同名鉅作《走自己路的》寬達11公尺,融合藝術家一直以來吸納在地風情與紋理的空間表現,也刻劃他喜愛的江湖遊俠和卡通漫畫英雄人物,更融入近年曾熱議的話題如台海危機、黃色小鴨等。作品的構圖與技法延續了水墨畫的敘事傳統與線描法,以橫向的視線引導,傳遞時空交疊、虛實共生的世界,凸顯李明則獨特的創作性格。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寬達11公尺的六聯屏鉅作《走自己路的》(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以高雄道路命名為靈感的《一心》到《十全》

李明則擅長在有限畫幅內,創造出無盡想像的超時空旅程,《一心》《十全》系列水墨畫也是如此。該系列以高雄道路命名典故為靈感,集結了各種水墨畫譜的技法,在源自傳統形式的描繪中透過拼貼式的構圖和手法翻轉出水墨的嶄新語彙和生命。雖然墨色單純,李明則仍能運用大量線條,創造出多面向的時空漫遊,一幅幅畫作彷彿任意門般,帶給觀者無盡的想像。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一心》到《十全》系列水墨畫(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除了畫作,李明則也在本次展覽中發表數件全新的複合媒材創作,結合民俗故事的人物造型,在玻璃纖維材質上以紗布和紙黏貼覆蓋,再用拼接、黏貼的技法輔以焚燒的痕跡,處理出如補丁般的肌理,用獨特而風趣的視角展現舊時代的美好回憶。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結合民俗故事的人物造型的複合媒材創作(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藝術家在玻璃纖維材質上以紗布和紙黏貼覆蓋,再用拼接、黏貼的技法輔以焚燒的痕跡(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李明則個展《走自己路的》

展覽日期|2025年1月4日至2025年2月27日
開放時間|週二至週六13:00–18:00
展覽地點|安卓藝術(台北市內湖區文湖街20號1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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