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Piaget x 金馬獎 伯爵與金馬執委會 續譜「金馬榮耀時刻」

著名瑞士腕錶及珠寶品牌伯爵傳承逾140年無邊的風采與璀璨,以品牌泉湧不絕的創意精神交織傳統工藝之美,邂逅電影工業於藝術之巔,共舞燦爛的美學盛會。伯爵不僅自2008年起贊助美國獨立精神電影獎、亦連續五年擔任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的主題贊助。金馬獎為華語影壇歷史最悠久的電影獎項,長年投入推動藝術和電影產業的伯爵今年三度擔任金馬獎首席襄贊,攜手金馬執委會合作「金馬榮耀時刻」的拍攝計劃,為每年入圍金馬獎的導演與男女主角留下雋永畫面,紀錄華語影壇精彩動人的瞬間。

 

「電影片廠」概念 撰寫片廠日記的美好回憶

伯爵與金馬執委會今年再度攜手,拍攝入圍影帝影后、導演的「榮耀時刻」照片。別於以往的拍攝模式,今年主題為「電影片廠」,聚集中港台三地的明星大導回到最熟悉的「片廠」,在伯爵的璀璨珠寶作品及腕錶映襯下,展現對電影工作的熱愛與執著,同時讓觀眾一覽華語電影鏡頭外的故事,藉此分享電影人幕後寫實的歡笑與汗水,收集電影世界無可替代的珍貴片段。

 

此次拍攝由著名造型師羅之遠為入圍者設計形象,並由香港知名Secret 9製作公司-著名攝影師CK帶領其團隊負責拍攝工作,集結各入圍者,連日進行橫跨台北、香港和北京三地的浩大計劃。羅之遠縱橫時尚造型界20餘年,擔任過多次大型典禮的造型顧問,細膩手法打造無數名人及明星自然奪目的形象。Secret 9合作過不下數十個頂尖時尚品牌,光影與肢體、表情之間細微的變化在其鏡頭下綻放畫面張力。身為金馬獎首席襄贊,伯爵亦以璀璨珠寶及腕錶點綴眾星,襯托電影人舉手投足間流露的獨特韻味。

 

「電影片廠」原味重現 巨星導演大方分享心路歷程

參與拍攝「金馬榮耀時刻」的最佳導演、最佳男女主角入圍者對拍戲角色和心境的闡述、對電影工作的熱情與初衷,以及入圍金馬獎的喜悅,皆在大師團隊的聯手合作下,刻畫當前,留存永恆感動。

 

獨家紀念 典藏金馬動人時刻 

「金馬榮耀時刻」拍攝計劃的一系列影像作品,除了彙整成典禮場刊外,也將製作成明信片供影迷收藏。金馬獎首席襄贊伯爵,以精選高級腕錶與華麗珠寶為入圍者妝點,讓拍攝計劃與金馬獎永留璀璨光輝。

 

最佳導演

作品享譽國際的知名導演侯孝賢,今年續以《刺客聶隱娘》入圍金馬獎最佳導演。他侃侃而談此片拍攝緣起,一展其深厚的歷史造詣與文學素養。侯孝賢選擇使用影像作為媒介傳達他對世界的看法,對於電影的使命感於其作品中可見一斑。

 

徐克以駕馭先進技術及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而聞名,憑《智取威虎山3D》入圍金馬獎最佳導演。徐克腦中無盡的創意來源,是驅使他不斷突破與挑戰的動力。年輕時毅然決然投身電影工業的他,讓想像力盡情馳騁於繽紛的電影世界,創造才華洋溢。

 

導演兼小說家萬瑪才旦,有藏族母語電影開創者之稱,以《塔洛》角逐金馬獎最佳導演。萬瑪才旦非常關注藏族文化的改變和挑戰,憑藉他的才華,將藏區的生活現況透過電影真實地帶至全球觀眾面前。

 

賈樟柯執導電影《山河故人》,細膩刻畫人性的脆弱與社會文化的變遷,見證愛情由甜蜜到苦澀的歷程,因而入圍金馬獎最佳導演。他表示:「是否能擁有一顆自由的心,是令我非常著迷的話題。只有在電影世界裏,我才能無限靠近我的自由。」

 

侯孝賢、萬瑪才旦、賈樟柯三位導演不約而同選擇配戴伯爵Altiplano腕錶拍攝「金馬榮耀時刻」,俐落錶面設計不失細節巧思,與大導們眉宇間散發的氣概互相映襯,流露巨匠光芒。

 

最佳男主角

兩屆金馬影帝郭富城今年以《踏血尋梅》再度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飾演刑警的他精準傳達對於人性徬徨、疑惑的思緒,金馬典禮上已是熟悉面孔的他再次以高超演技驚艷評審。

 

中國導演馮小剛執導多部知名電影,聞名華語導演圈。今年他以演員身份參與電影《老炮兒》,演技高明深獲評審讚嘆,入圍金馬影帝。在執導與表演皆才華洋溢的馮小剛,拍攝「金馬榮耀時刻」時配戴伯爵Emperador腕錶,大器款式設計吐露非凡才氣。

 

螢幕經驗豐富的鄧超主演《烈日灼心》,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演藝生涯更跨進一大步。鄧超完美詮釋電影情節中許多死刑與掙扎的鏡頭,敬業精神盡顯於此部大片當中,在其配戴的伯爵Altiplano計時腕錶襯托之下更顯實力派演員的氣概。

 

 

新銳演員當中表現出色的董子健,因電影《德蘭》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董子健認為,金馬獎不是競爭的平台,而是分享的媒介,因為電影人都是擁抱着對這個行業的熱愛而奉獻影圈,這是當個好演員的初衷。戴着伯爵Altiplano超薄腕錶,清爽的象牙白錶盤與董子健爽朗直白的個性如出一轍。「金馬獎讓電影人可以聚在一起分享今年的成果,開心囉!」董子健如是說。

 

李鴻其初出茅廬,於首部作品《醉‧生夢死》的亮眼表現就讓他獲得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的殊榮。他表示,表演對他而言是非常自然、誠實的,而電影就像一面鏡子,深刻反映生活中的每條道路與決定。李鴻其向來為導演張作驥的影迷,這次能和崇拜的對象合作,李鴻其相當珍惜,也期望在未來能有更大的突破。他配戴的伯爵Polo腕錶,金屬摩登質感的錶殼與錶面設計,大器風範也預示着他無可限量的未來。

 

最佳女主角

張艾嘉於《華麗上班族》與大牌戲骨對戲,忠實詮釋次貸危機和金融海嘯下的香港人人利慾薰心的樣貌,憑藉非凡演技入圍金馬最佳女主角實至名歸。談起電影,張艾嘉笑着表示:「演員作了四十多年,我覺得那是我的責任,電影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舒淇於《刺客聶隱娘》中精湛的角色詮釋功力,為她再添角逐金馬影后的機會。「每一次的入圍,都會讓我對自己的要求再高一點點;對電影的激情,讓我想要做到最好,挑戰一些不可能的任務。」

 

林嘉欣以《百日告別》入圍金馬獎最佳女主角,談起林書宇導演執導的這部電影,她覺得此次拍攝帶給她一個截然不同的心境,這次入圍的感受也和從前大有不同。近期復出的林嘉欣表示,因為看見五歲的孩子對身邊一切事物充滿好奇心,從小孩身上,她重拾對表演的熱忱、重新投入電影工作,而入圍金馬獎亦是對她復出演員之路很大的鼓勵。林嘉欣配戴的伯爵Possession指環、耳環及手鍊簡潔細膩,映襯她出眾的氣質。

 

趙濤在《山河故人》中演繹橫跨26年、三個世代的主角心境,以精彩絕倫的演技角逐金馬影后。透過表達,電影可以將生活中的美好細膩呈現,趙濤認為此特質令她著迷不已。拍攝時她選擇配戴伯爵Limelight Diamonds腕錶與Piaget Rose系列首飾,優雅而內斂,映襯趙濤獨有的風格。

 

宋芸樺演出人氣電影《我的少女時代》,首度獲得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在鏡頭前大方分享對戲劇的熱愛。宋芸樺配戴的伯爵Possession指環與耳環,活潑帶有生命力,璀璨流淌她的獨特魅力。她認為此次入圍金馬獎就像獲得一張真正進入電影界的門票,並期望接下來能和更多傑出的電影工作者合作,不畏辛苦朝着目標堅定前進,言談間更透露對金馬獎的感謝。

 

 

via / Piaget

谷公館推出何宇森個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現實也超現實的雕塑實驗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雕塑藝術家何宇森個展《骨骼與根莖》即日起至2025年4月12日於谷公館展出,展覽由8件全新雕塑與相呼應的架上創作組成。長滿細毛的面容、柔軟坍塌的側臉、如毛怪的不知名生物體、下肢與植物交纏的健美先生……,何宇森將消融的人體雕塑骨架與根莖意象結合,以寫實的手法,創造出現實世界裡的超現實人物,挖掘隱於形體之下的內在力量。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何宇森個展《骨骼與根莖》展覽現場。(圖片提供:谷公館)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何宇森,《樁接》,2024,玻璃纖維強化塑膠、汽車清漆,21x18x23cm/何宇森,《裂接》,2024,鋼鐵、玻璃纖維強化塑膠、汽車清漆,18x15x37cm。(圖片提供:谷公館)

骨骼與根莖,糾纏而生的力量

《骨骼與根莖》系列作品的出發點來自偶然的瞬間。陽光灑進工作室放置已久的油土人體雕塑,雕塑在光和熱的作用下逐漸融化,形體慢慢消失,最終露出裡面的骨架。這個過程,好像是關於生命的,也好像是關於結構本身的。融化的一刻,骨架,或者說支撐結構,開始變得突出,成了形體最後的痕跡,成了某種持續的力量。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何宇森,《皮接 2》,2025,玻璃纖維強化塑膠、汽車清漆,15x18x26cm。(圖片提供:谷公館)

作品以金屬和樹脂為材料塑造,同時使用了翻模技術。何宇森將這些消融後的骨架重新塑型,讓它們和根莖的形態融為一體。在塑造過程中,骨架和根莖之間慢慢滲透彼此,逐漸模糊了邊界;而翻模的過程,彷彿是一種記錄,將暫時性的形體固定下來,但那又不是靜止的——因為那些形態本身是在生長的。而隱藏在形體和結構裡的,是人們很少關注、藝術家希望能召喚出的內部力量,而不只停留在形體的表面。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何宇森,《皮接 1》,2024,玻璃纖維強化塑膠、汽車清漆,38x23x81cm。(圖片提供:谷公館)

「讓材料自己說話,塑形的過程由材料引導」

何宇森的雕塑語彙獨特,他的創作聚焦於材料與形態之間的關係,藉由流體材料的液化與固化過程,探索雕塑材料與造型的不同樣態,並挖掘物質世界中的隨機性與未知可能,試圖在自然與人工之間找到平衡。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何宇森,《疊接》,2024,鋁、鐵、玻璃纖維強化塑膠、汽車清漆,58x56x120cm。(圖片提供:谷公館)

他曾在展覽自述中寫道:「我喜歡讓這些材料自己說話,讓它們的重力、流動和凝固自然發生,像是塑形的過程由材料來引導。」就如《南方雪》系列雖以植物形象為創作起點,作品像是從一根乾枯的花開始生長,不銹鋼骨架是其支撐;但創作過程中,何宇森讓流動的石膏與水混合,形成不可預測的狀態,讓石膏的曲線、鋼索的拉力、多層漆面的散光共同塑造作品。他認為這並不是在「復刻」植物,而是在建構一種新的結構和形態。《骨骼與根莖》系列也承襲同樣精神,讓消融的人體雕塑骨架與根莖糾纏、生長,表現出人的肉體與內心世界連結的狀態——時而堅韌發達,時而纖細柔弱。

谷公館何宇森雕塑展《骨骼與根莖》!人體與植物糾纏超現實藝術實驗
何宇森《南方雪》系列作品。(圖片來源:谷公館官方網站)

《骨骼與根莖 Skeletons and Rhizomes

展期|2025.03.0104.12

地點|谷公館(台北市松山區敦化南路1214樓之2

營業時間|週二至週六 11:0019:00,每週日、週一公休

無聲卻不沉默!二次元的建築,本身就是敘事者:專訪動畫藝術策展人Stefan Riekeles

無聲卻不沉默!二次元的建築,本身就是敘事者:專訪動畫藝術策展人Stefan Riekeles

在一部動畫中,背景美術通常被視為功能性大於藝術性的存在,但從2007年至今,德國策展人Stefan Riekeles持續探索、推廣這個領域,將一幀幀本沉默的風景帶進歐美也展回日本,而畫面中的建築,更是他關注的核心——這其中,是什麽讓他著迷?

20年前,世紀剛翻篇的2005年,Stefan Riekeles首次造訪日本。來自德國的青年立即被眼前截然不同的文化與美感所吸引,但還想不到,除了現實世界,即將對自己敞開大門的,還有更深邃無邊的另一個次元。

當時,他渴望能停留更久,卻眼看要沒有經費,恰巧一位正策劃動畫展覽的友人遞來邀請,順勢成為研究助理的Stefan,人生初次接觸日本動畫,便奇妙地走進東京多家動畫工作室,走進動畫幕後製成的核心。

一次,在《攻殼機動隊》(1995)美術指導小倉宏昌的工作室,那座虛構的2040年代巨型賽博龐克城市,以原作手稿的方式鋪展在他面前,極其複雜細膩的畫工和細節布局,憑空創造出一個既真實又異質的世界,那一刻,Stefan強烈意識到,「它們不只是動畫中的功能性元素,本身就是了不起的藝術。」

《攻殼機動隊》(1995)場景NO.683。(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1995 Shirow Masamune / KODANSHA • BANDAI VISUAL • MANGA ENTERTAINMENT.All Rights Reserved.)
《攻殼機動隊》(1995)場景NO.683。(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1995 Shirow Masamune / KODANSHA • BANDAI VISUAL • MANGA ENTERTAINMENT.All Rights Reserved.)

但大眾普遍將動畫背景視為敘事的一部分,更關注最終的影像效果。不忍無數精美畫作,在動畫上映後似乎就這樣結束生命,Stefan動念,並在往後的日子漸漸確立方法:透過策展和出版,保存、推廣這個在日本動畫藝術中被低估的面向。

建築會說話

隨著逐年在動畫美術世界中的踏察與研究,Stefan也開始特別在意起其中的「建築」,「建築不只是裝飾布景,更能傳遞出作品的世界觀,直接影響觀眾如何感受故事的基調。 」

2016 年,Stefan於柏林建築製圖博物館策展《Anime Architecture》,並促成同名書籍(中譯:《日本經典動畫建築:架空世界&巨型城市》)在2020年出版,收錄近400張的珍貴草稿、原圖、分鏡、取材照片,空前地揭開了1988~2010年代日本科幻動畫經典的背後,美術設定與場景設計的面紗。

其中的作品,多是賽博龐克題材與風格,何以選題?Stefan解釋,「正因為賽博龐克動畫往往很依賴『建築景觀』來表達複雜的主題,它們本身就是一種敘事工具,能體現人們對於現代化的焦慮,也探索人性與科技之間的交互作用,創造出一個個既反映現實社會問題、又帶有沉浸感的世界。」

《AKIRA》場景NO.2211,2019年重建於東京灣上的反烏托邦都市「新東京」,大野廣司繪。(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1988 MASH • ROOM / AKIRA COMMITTEE All Rights Reserved)
《AKIRA》場景NO.2211,2019年重建於東京灣上的反烏托邦都市「新東京」,大野廣司繪。(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1988 MASH • ROOM / AKIRA COMMITTEE All Rights Reserved)
Stefan於2020年出版的著作《Anime Architecture》,在他的不懈拜訪和說服下,成功收錄近400張動畫珍貴草稿與幕後影像;收錄作品的年代,多落在Stefan認為是動畫背景手繪藝術巔峰期的1980∼2000年代。(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Stefan於2020年出版的著作《Anime Architecture》,在他的不懈拜訪和說服下,成功收錄近400張動畫珍貴草稿與幕後影像;收錄作品的年代,多落在Stefan認為是動畫背景手繪藝術巔峰期的1980∼2000年代。(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Stefan舉例,導演押井守便善用建築來營造氛圍與情緒,在《攻殼機動隊》中,他大量使用標誌性的「純背景」畫面,其中的2040年代城市「新濱市」,混合了真實的香港市景和未來主義元素,「狹窄擁擠的街道、被雨水浸透的都市景觀,讓人產生迷失感,營造疏離和脫節的氛圍,呼應了故事對身分認同和科技發展的探討。」

《攻殼機動隊》場景NO.341,小倉宏昌筆下的2040年代城市「新濱市」,是座混合了真實的香港市景和虛構未來元素的迷失之城。(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1995 Shirow Masamune / KODANSHA • BANDAI VISUAL • MANGA ENTERTAINMENT.All Rights Reserved.)
《攻殼機動隊》場景NO.341,小倉宏昌筆下的2040年代城市「新濱市」,是座混合了真實的香港市景和虛構未來元素的迷失之城。(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1995 Shirow Masamune / KODANSHA • BANDAI VISUAL • MANGA ENTERTAINMENT.All Rights Reserved.)

而 《AKIRA》(1988)中,設定在2019年的城市「新東京」(Neo Tokyo),則充滿高聳的摩天大樓、破敗的街區,氛圍狂亂,同時呈現出「進步」和「崩潰」,反映日本經濟繁榮時期快速都市化的集體焦慮,也鏡射出電影「破壞與重生」的主題,其中的建築設計則是受丹下健三等現代主義建築師之作影響。

還有靈感來自1927年德國同名科幻默片的《大都會》(2001),在人類與機器人共存的未來,導演林太郎將閃閃發光的烏托邦和工業化的反烏托邦並置,「這種二元性反映出社會的不平等,也是對不受控的技術革新的批判。」Stefan分析,「在其中,建築作為視覺意象,象徵城市的控制者和勞動階層間日漸擴大的鴻溝。」

《大都會》背景概念手稿,草森秀一繪,故事設定在人類與機器人共存的未來,是個烏托邦和工業化的反烏托邦並置的世界。(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2001 TEZUKA PRODUCTIONS / METROPOLIS COMMITTEE. All Rights Reserved.)
《大都會》(2001)背景概念手稿,草森秀一繪,故事設定在人類與機器人共存的未來,是個烏托邦和工業化的反烏托邦並置的世界。(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 2001 TEZUKA PRODUCTIONS / METROPOLIS COMMITTEE. All Rights Reserved.)
《大都會》(2001)場景12,第7cut,成品版背景。(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2001 TEZUKA PRODUCTIONS / METROPOLIS COMMITTEE. All Rights Reserved.)
《大都會》(2001)場景12,第7cut,成品版背景。(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2001 TEZUKA PRODUCTIONS / METROPOLIS COMMITTEE. All Rights Reserved.)

從手繪到數位

Stefan坦言,自己迷戀的日本動畫,更多是誕生自手繪時代——那些繪者一筆一畫,用鉛筆、筆刷、廣告顏料在紙張上實現的創作,讓城市景觀除了敘事功能,更多了一層真實性和藝術價值。

而自1990年代末起,數位工具興起,數位繪畫、3D建模和CGI技術讓製作流程更加高效,也提升了視覺的錯綜層次。他舉例,《大都會》和《惡童當街》(2006)便是混合手繪技術和數位工具完成,畫面前所未有地細膩,「不過,儘管數位工具能實現更高的實驗性和精準度,有時卻缺少手繪的溫度和不完美——而這種帶有手感、甚至是個人化的質地,也正是我和許多合作藝術家(Stefan視動畫背景為一門藝術,也以『藝術家』稱背景美術師們)一致認為的、『前數位時代』動畫所擁有的情感厚度。」

(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Stefan參訪小倉宏昌的工作室,藝術家本人正翻閱與分享其手稿;Stefan目前正進行的最大計畫即是出版其職業生涯的大型專著。(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有趣的是,Stefan曾問小倉昌宏,他是否能憑藉畫風指認出自己的作品?但即便如他一樣經驗豐富、50年來繪製過成千上萬幅動畫背景的藝術家,常常也難以篤定某幅畫是否出自自己之手。

「我參訪諸多動畫工作室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試圖釐清哪幅背景畫是由誰負責——這比想像中難得多!」Stefan感嘆,雖然繪者各有風格,但要在動畫中創造一個虛擬世界,是一項龐大的、需仰賴大量協作的工作,往往需一整個背景團隊在美術指導的帶領下緊密合作, 讓每一幀背景都達到一致的水準、呈現出統一的視覺風格。

「事實上,小倉老師的不確定,恰恰證明了一個動畫團隊的成功。」他點出,這種合作性是動畫作為一種藝術形式的重要特徵之一,也凸顯了純藝術畫家和動畫美術指導之間的一大差異,「前者發展與眾不同的個人風格,而後者則必須抑制個人性,為作品創造統一的視覺語言。」

2021年,Stefan創辦Riekeles Gallery,致力提升動畫背景美術師的個人創作地位,強調其作品的技術性和藝術價值,同時獨家發行、販售高品質複製作,希望讓這門藝術形式受到更多關注。如今畫廊代理4位藝術家——小倉宏昌、大野廣司、水谷利春、草森秀 一,前三者都出身傳奇動畫美術指導小林七郎的「小林Production」,在那裡,他們養成透過簡約畫風帶出敘事深度的創作語言。

Stefan解釋,目前畫廊作品多聚焦賽博龐克主題,是因他個人對「動畫建築」研究計畫的著力,但這些藝術家們皆善於創造多樣的世界觀,畫廊即將更廣泛地展售他們其他畫風的作品,如近期即展出大野廣司在《魔女宅急便》中繪製的古樸海港小鎮風光;畫廊今年更將迎來多位新藝術家的作品,6月將展出林孝輔的《謝謝你,在世界的角落找到我》、《蒼鷺與少年》,他也正在籌劃《神隱少女》、《藍色恐懼》等背景擔當山本二三的回顧展,將其首次帶至歐洲。

《魔女宅急便》場景NO.141, 以斯德哥爾摩為原型的海港小鎮科里克市全景,大野廣司繪。(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1989 Eiko Kadono - Studio Ghibli - N)
《魔女宅急便》場景NO.141, 以斯德哥爾摩為原型的海港小鎮科里克市全景,大野廣司繪。(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1989 Eiko Kadono - Studio Ghibli - N)

矛盾與心動

在Stefan20年來策劃的多場展覽中, 2023年於日本谷口吉郎.吉生紀念金澤建築館的《動畫背景美術中的城市景觀》展,無疑是特別的——作品們回到了它們的原產國,但不再以隱身動畫中的一個環節,而是純藝術的角色被定格、單獨欣賞。Stefan分享,當時許多日本動畫業內人士,包括部分原畫藝術家,都對於這樣的詮釋感到好奇與驚喜。

自認是一位外來者(outsider)的他觀察,相比動畫產業已經和商業娛樂高度連結的日本,來自異文化、特別是歐美的觀眾,更傾向將背景美術視為獨立的藝術作品,能跳脫情節欣賞它們的工藝與細節。

但同時,他也以「做家務」比擬動畫建築的成功,「總是做得不夠好時,你才會注意到——它們還是必須支撐故事、激發預期的情感共鳴,且不能分散觀眾的注意力。」正是如此的矛盾性讓動畫背景迷人,也激發Stefan持續鑽研下去。他也相信,動畫建築富想像力又具功能性的設計,展現了空間結構能如何形塑氛圍和情感,也能為現實世界的建築設計帶來啟發。

那探索了20年後,好奇此刻什麼樣的動畫建築會讓這位研究者心動?

「老實說,這麼多年都待在『反烏托邦世界』,我現在更渴望多一些綠意和療癒——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在長期接觸《AKIRA》後,《魔女宅急便》會這麼吸引我的原因。」沒變的是,他始終對押井守曾說的一句話深感共鳴:「角色背後沉默的世界,才是導演傳達核心理念的地方。」而其中的建築,就是Stefan提煉給大家的,走入那個世界的密碼。

(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Stefan Riekeles

策展人,專注於動畫藝術領域,2021年創立位於德國波茨坦的Riekeles Gallery,致力保存與展示手繪動畫背景美術。2011年策展「Proto Anime Cut:Spaces and Visions in Japanese Animation」,是歐洲首個呈現經典日本動畫原始概念設計與背景美術的展覽;2020年出版 《Anime Architecture》 一書,現已成為動畫藝術愛好者的重要參考文獻。其策展項目還包括「AKIRA - The Architecture of Neo Tokyo」(柏林,2022;美國,2024)及「Cityscapes in Anime Background Art」(日本,2023)。

文|李尤 圖片提供|Riekeles Gallery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3月號《建築還能怎麼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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