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印象中的芭蕾舞大多穿著精緻的舞衣演出，華麗的排場、炫目的轉圈，給人氣質古典的形象，但今年11月在曼納當代藝術館（Mana Contemporary）演出的芭蕾舞劇《若有似無》（Virtually There）絕對讓你大開眼界，舞蹈重新改編詮釋包浩斯（Bauhaus）戲劇先驅奧斯卡．施萊莫（Oskar Schlemmer）創作的《三人芭蕾》（Triadische Ballett），不僅服裝奇特，還配有LED燈特效。
奧斯卡．施萊莫曾在包浩斯任教，包浩斯是一所強調工藝與純藝術結合的學校，以工作坊的方式教學，突破藝術家與工匠的界限，其風格以「形式源於功能」（Form follows function）和「少即是多」（Less is more）最為人所知，對現代建築學影響深遠，影響層面擴及藝術、設計、戲劇等領域。施萊莫創作的《三人芭蕾》被視為「抽象芭蕾」的巔峰之作，舞者身穿幾何圖形組成的服裝，阻擋了身體和四肢，所以只能做簡單的動作，形成一種機械感，但也帶有卡通的滑稽風格，表現當時機械文化與工業革命對社會的影響。
今年適逢包浩斯成立90週年，同時也是奧斯卡．施萊默在美國首展30週年，《若有似無》的演出有致敬的意義，承襲原劇的三元風格，也就是三幕，每一幕共三場，主題上較貼近現代，表現數位時代對於人們的影響，導演羅雅・薩哈（Roya Sachs）說：「人們總喜歡批評科技，科技改變我們的生活，使人上癮而失去自我，但我們並非想要批評科技，只是呈現一種意識，我們發現科技與人發展成一個新的平衡與超然的存在，我們都是數碼人，數碼與人類不再相互獨立，而是無法獨自存在的關係。
服裝設計由巴西知名設計師坎帕納兄弟（the Campana Brothers）負責，舞者穿著黑色衣服，身上有許多幾何圖案元素，隨著光影變換，光線在移動中產生線條，舞者的身形幾乎消失，呈現出現代人融入數位時代。導演薩哈提到，對原作施萊莫來說，服裝先於舞蹈，因而無法在不知道服裝如何限制動作的情況下先行編舞，影響到負責編舞的卡蘿・阿米蒂奇（Karole Armitage），在表演中，舞者時而靜止，比著微妙的手勢，給人瞬間永恆之感，時而跳著類似嘻哈的舞風，保留原作帶點詼諧的風格。
如同施萊莫創作的《三人芭蕾》再一世紀前造成的影響，導演也希望《若有似無》能夠讓人們開始察覺科技帶來的影響，像是如何影響我們對自身的看法、我們的行為模式以及溝通方式，透過這齣劇給觀眾帶來反思。
Text、Photo / 非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