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美術館牆壁是什麼顏色嗎?你忘了留心的美術館秘辛

美術館,原來如此!你記得美術館牆壁是什麼顏色嗎?_01

對建築師來說,設計美術館是一大難題?在軟體方面,美術館不可或缺的是收藏品,那硬體方面又是如何?曾任職於「巴黎奧塞美術館」並於2006年就任東京丸之內三菱一號館美術館第一任館長的高橋明也,他以《美術館,原來如此!》一書,深入剖析平常被大家忽略的美術館細節,這裡以高橋明也將告訴大家「美術館牆壁」的設計門道!


美術館的光線

美術館是光線明亮的玻璃帷幕現代建築,還是傳統的陰暗室內照明好?要說哪一種對藝術品來說才是最佳環境,當然是後者。這是因為藝術品最大的忌諱之一就是陽光,為了保存,希望能盡量遮光。當然溫溼度等空氣相關條件也很重要,基本上空調要保持攝氏21度上下2度以內,濕度變化則要在50RH加減3%-5以內左右,這是國際準則。對藝術欣賞來說,採光也是大家最關心的一件事。這是因為透過眼睛這個認知器官享受藝術作品時,效果是好是壞全賴光線影響之故。更麻煩的是包含波長各異的紫外線、紅外線等的光線,更是對藝術品產生傷害的元凶之一。

 

法國羅浮宮
法國羅浮宮 



但是最近使用玻璃帷幕光線充足的建築物很受歡迎。的確,站在來訪的觀眾角度來看,這種美術館有開放感,感覺很舒服。不過我自己每次去到光線明亮的美術館,都會悄悄在心裡想像:「啊,看來這位建築師掌握了主導權。」

 

最近在日本的建築業界流行拉皮和翻新,商業大樓的壽命也從50年縮短為30年。在這樣的現況當中,美術館雖還不到半永久,但對建築師來說仍是某種程度長期保存的設施,是非常想要挑戰的對象。美術館設計在創作面上也非常刺激創作力,有名建築師都想要設計美術館的理由就在這裡。

 

建築師和美術館的業主會產生摩擦是很自然的事。對美術館來說,尤其是對學藝員來說,作品的保存一直是最優先的課題,因此若從採光開始思考,會期待某種程度的封閉空間;相反地對建築師來說,採光則是空間設計的最優先事項,他們總是思考如何引進光線,在這裡就會產生極大的歧異。若沒有好好協調處理採光,美術館設計大多會以失敗收場。這一點是和其他商業建築或公共建物大不相同的地方。

 

奧塞美術館翻新成功的秘訣

採光正是建築方和美術館方的爭論焦點,不論偏向哪一方,都有可能使展示空間的品質變好或變壞。但也有成功的案例。2011年翻新後重新開幕的奧塞美術館(Musée d'Orsay )即為一例,下面我想來分析其改建工程的光線演出和換新壁紙。

 

最容易理解的例子就是雷諾瓦有名的名作《煎餅磨坊》(Le Moulin de la Gallette)。有的人已經去過翻新後的美術館,加上由於當時的影片、雜誌等等大幅報導,應該也有很多人透過媒體看過了。首先是採光問題。在翻新前,連堂堂奧塞美術館也為了整天變化的自然光而煩惱。奧塞原本是車站,並非為了做美術館而建,因此燦爛陽光會射進室內。既然不可能關上所有窗戶,今後要如何與自然光和平共處,成為翻新時的一大任務。


 

法國奧賽美術館
法國奧賽美術館 


美術館,原來如此!你記得美術館牆壁是什麼顏色嗎?_04
奧塞美術館的前身原是為了巴黎萬國博覽會所興建的火車站,1974年,法國政府決定在此成立一座美術館,經過建築師歐龍第(Gae Aulenti)的規劃,奧塞火車站才成為奧塞美術館,於1986年12月21開幕。 


在這裡欣賞《煎餅磨坊》時,若從天井進來的自然光太強,作品的色澤會因牆壁和地板的反射而變曖昧。若光線反射中,自然光較弱、間接照明的光線較強,作品表面看起來就會偏紅,這是很為難的地方。因此翻新時便痛下決心,把原本是淺沙色(sand beige)牆面的一部分塗成偏藍的深灰色─透過調整光線強弱,有時候看起來像是很濃的深藍色。極端地說,就像是白變黑般的劇烈變化,這是為了防止牆面的光線反射,只有掛在牆上的作品以接近自然光的照明照射。原因將在後面說明,但透過這樣的方式畫面看起來較明亮,並且集中、呈現立體感。作品不受太陽光線左右,不論什麼時段看效果都很穩定,雷諾瓦筆下樹木的綠和畫面上透過樹葉的日光看起來非常鮮明。


 

美術館,原來如此!你記得美術館牆壁是什麼顏色嗎?_02


負責指揮的是我的朋友科居瓦館長,他說:「原本的照明太過老舊讓人無法忍受,翻新後,學藝員和監視員都異口同聲地說,那些熟悉的名畫看起來就像是不同的作品。」事實上在二○一○年,一號館美術館團隊在開幕前做了相當於實際尺寸的模型(mock-up),呈現照明與牆壁顏色並一邊模擬展示效果,那時科居瓦館長在此,並深感興趣地參與。之後在奧塞翻新時,他接受法國報社採訪時說:「就像日本許多美術館都在做的一樣,我很注意牆壁顏色和照明的關係。」可能就是根據那時候的體驗所說。

 

的確,光是光線與背景的處理就能讓名畫產生立體感,帶來深厚的畫面效果。這是美術館方面和設計方面合作的成功案例。

 

在美術館,藝術品才是主角

各位讀者可從奧塞的例子明白,其實牆面顏色和質感是空間演出的重要關鍵。即便如此,大部分人應該都不記得美術館的牆面是什麼顏色吧?關於一號館美術館的牆壁,我也曾特地問過身邊的人,「咦,是什麼顏色啊?」、「是不是每次展覽都不同?」等,從這些回答可以發現,大家平常完全沒有留意。

 

一般人可能都以為白色或淺駝色最理想,不過三菱一號館美術館的牆壁顏色是偏紅的灰棕色(grey brown)。這是之前提到的在開館準備時,經過深思熟慮、不斷煩惱後所決定的顏色。


美術館,原來如此!你記得美術館牆壁是什麼顏色嗎?_05
三菱一號館,西元一八九四年由英國建築家康得(Josiah Conder)在東京丸之內建設的第一棟辦公室商業建築。後因都市更新計劃,三菱在一九六八年將它拆掉,在原地蓋了一棟三菱商事大樓。直至二○ ○七年二月,三菱將這座建築物起死回生,並在二○一○年四月完成。 

 

之所以選擇灰棕色而非偏明亮的白色或淺駝色,是因為比起暗色,人類眼睛對明亮顏色更有反應之故。若以淺駝色等偏亮的色調圍繞色調沉穩的作品,作品看起來會感覺更暗。相對的,十九世紀的繪畫大多色調偏暗,周圍牆面的明度、彩度若不設計得比作品更低調,繪畫的色調看起來會太暗。因此比起白色或淺駝色之類的明亮顏色,壓低色調的棕色才是一號館美術館牆面最理想的選擇。

 

美術館,原來如此!你記得美術館牆壁是什麼顏色嗎?_06
三菱一號館美術館-三樓展示空間,圖片取自官網 


雖然是自誇,本館的牆面顏色可說是日本最成功的,不論什麼作品、什麼展覽,都很合適。其實前面提到的科居瓦館長也說過:「這個牆面顏色是最佳的。」雖然是非常圈內的無聊話題,美術館的主角不用說就是藝術品,裝潢和其他的裝置不過是輔助罷了。一般人可能會歪著脖子想:「是什麼顏色啊?」,不會妨礙觀賞的牆壁顏色才是我們心目中的理想。


本文出自La Vie出版書籍《美術館,原來如此!》,更多精彩內容請見《美術館,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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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展覽PPP時尚藝文空間登場:以不同面向深入探究「招牌」,再定義臺灣美學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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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沿岸制作於2023年發起的品牌「p.n.g.」,帶來的首檔企劃展覽《招牌:》(SIGN: Promotional Narrative Guidance),透過重新定義「招牌」於社會中的角色,以不同面向角度深入探究,逐一拆解招牌在社會長期累積的文化意涵。本展於3月22日至3月30日於 PPP 時尚藝文空間展出。

p.n.g. 為沿岸制作發起之品牌,希冀作為反射生活價值概念的萬花筒,以社會學研究為本的設計品牌,透過對於生態、社會文化、歷史、政治、科技與哲學議題的關注,加以解構與設計轉譯,挑戰人們認知當今社會的想像。而《招牌:》作為p.n.g.的首檔展覽,期盼從自身關注的議題開始,研究梳理而後簡化成大眾可以消化的內容,也期待在未來能夠與更多專業的研究單位合作,一起使關注的議題被看見。

《招牌:》主視覺招牌以曾經臺灣最常見的吸塑招牌來呈現。(圖片提供:p.n.g.)
《招牌:》主視覺招牌以曾經臺灣最常見的吸塑招牌來呈現。(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p.n.g.透過招牌勾勒並解讀社會體系、文化背景下構成的美感論述,梳理出招牌作為一種表述有關價值觀、品味與文化的媒介,藉以清晰地呈現著我們如今的生活樣貌。(圖片提供:p.n.g.)

什麼是招牌?

《招牌:》從議題的根本「什麼是招牌?」展開,透過展覽的四個子題切向——「Promotional」、「Narrative」、「Guidance」、「Aesthetic Iteration」,揭示著「招牌作為一種審美價值觀的映照」。而在此次的議題研究中,得以發現招牌的形式與概念逐漸萌芽,建構在「商業活動」的形塑之下,p.n.g.試圖回溯著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招牌」,透過勾勒出招牌的「前世今生」,描繪招牌在社會中的文化表現,其符號如何建立出共通語言,表述招牌背後的目的並與大眾產生連結。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Promotional/招牌象徵不斷傳達我是誰

展覽第一區「Promotional」,陳述著招牌被視為一種外顯的店家名片,既可以等於品牌本身,更可以透過招牌形體的表現設定,形成一種對外的溝通語言,與社會普遍價值觀進行連結。當招牌在回應「我是誰」的同時,它所指涉的形象本身,也試圖透過各種大聲喧嘩的方式,在社會群體中強調個性、突顯自我。同時,展區藉由三部不同敘事角度的影片:〈台灣招牌的現況〉、〈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招牌?〉、〈我們怎麼認知現在的招牌?〉」詮釋大眾、招牌廣告店家、以及普遍現況的視角論述,提供觀眾不同觀點論述的可能,試圖回應「臺灣招牌從何而來?」。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Narrative /招牌進行式

展覽第二區「Narrative」,展示著「手繪招牌」、「霓虹燈」、「發光招牌」、「動態招牌」各別呈現的形體,與當下所形構出來的「字體」與「顏色」不同,代表著每個時代反映的價值觀論述,而這些梳理過後的審美結果,完整地融合成我們現今看見的城市街景。《招牌聚落》藝術裝置,乘載我們對於「招牌即為一城市聚落」的想法。聚落(settlement),象徵著人們聚集所形成的所在地,而招牌則是人類社會活動所演進與推動的,我們現今所見的街景,充斥著各種不同的招牌個體,聚集所形成的城市是一個龐大、歷史悠久的聚落,附載著數百年來的人類活動、思考的痕跡。

《招牌:》 展場中可見〈臺灣招牌歷史年表〉(圖片提供:p.n.g.)
《招牌:》 展場中可見〈臺灣招牌歷史年表〉(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呈現臺灣招牌多樣性,不同時代之下的招牌代表著審美價值觀的迭代。(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呈現臺灣招牌多樣性,不同時代之下的招牌代表著審美價值觀的迭代。(圖片提供:p.n.g.)

招牌聚集所形成的城市街景,也正恰好回應著社會、群體與個人之間的交互關係。p.n.g.透過招牌的轉變歷程與系統性的歸類、勘查,釐清不同招牌樣式所產生的緣由與時代背景長遠的影響,於此「臺灣招牌年表」則作為計畫中舉足重要的內容之一,透過相互對照的臺灣/國際歷史與招牌時代演變,成為了每個時間段的連續關係,同時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斷層存在,臺灣招牌年表作為探究臺灣招牌的一種途徑,提供一個更宏觀、全面的視角使我們建構起招牌與臺灣審美價值觀的年代地層。

《招牌:》全新藝術裝置〈招牌聚落〉(圖片提供:p.n.g.)
《招牌:》全新藝術裝置〈招牌聚落〉(圖片提供:p.n.g.)

Guidance/這是招牌嗎?

展覽第三區「Guidance」,以招牌其中一項意義——指引(Guidance),作為城市中的指引標示,作為店家被大眾認知的載體。然而梳理招牌的歷史脈絡中發現,招牌作為一種城市中的符號象徵,它原始所代表的符徵與形式,在歷經時代變革後逐漸弱化,取而代之的是,當面對社會狀態與科學技術的更替後,延伸變化出的全新樣貌——包括:招牌呈現形式、使用語彙、被認知的意涵,這類型的招牌超越傳統招牌的純指引性功能,轉以另一種意涵的指引為訴求,成ㄊ城市空間或個人經驗的一部分。〈聲音招牌〉則代表著這樣的轉變,以聲音作為招牌符號,透過聲音的震動與傳播,將聲音招牌具象化,那些習以為常的聲音招牌存在於我們的之間,建構起我們對於這些商家的想像與認知。

《招牌:》全新藝術裝置〈聲音招牌〉(圖片提供:p.n.g.)
《招牌:》全新藝術裝置〈聲音招牌〉(圖片提供:p.n.g.)

Aesthetic Iteration/招牌是隨處可見的時代縮影

展覽第四區「Aesthetic Iteration」,透過提問「觀看招牌時所形成的評斷,其背後建構起來複雜、多元、難以分辨的『價值觀體系』是什麼?」展開,以社會學、哲學的論點切入,為一個龐大的疑問提出不同觀點,釐清我們如今所形塑的審美架構與認知從何而來。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現場照(圖片提供:p.n.g.)

城市街景更代表著不同時代的緊密交錯,透過招牌的內容,恰如其分地表達當下時代的脈絡與城市語言,仿佛招牌即是一龐大的岩石地層,以時間序列的方式,縝密地將美學價值觀逐一疊加,成為一種濃縮的美學價值觀。〈街道地層〉全新藝術裝置,即是源於此概念下產生,透過將「地層柱」的概念延伸為審美價值觀的迭代,將「招牌」視為表達當下社會現況的媒介,以各種招牌材質為地層的視覺語彙,剖析招牌地層柱的過程,如同揭示著臺灣招牌歷史的演進,以及社會價值觀、審美觀的累積。

《招牌:》全新藝術裝置〈招牌地層〉(圖片提供:p.n.g.)
《招牌:》全新藝術裝置〈招牌地層〉(圖片提供:p.n.g.)

在資本主義與商業模式橫行的社會下,人們其實在無形之中透過選擇購買的商品,來逐漸塑造自己成為某種形象。而這些選擇累積起來,形成個人在社會中的定位與認同。「我們穿上別人以成為自己」,這句話闡述著一種弔詭的矛盾現象——在追求獨特性的過程中,是透過選擇與組合既有的社會符號來建構自我。因此,p.n.g.也特別邀請藝術家陳青琳,透過繪畫的方式,進一步轉譯「我們穿上別人以成為自己」的概念,將街道上的招牌融入「自己」,呈現著所謂的成為自己;而在陳青琳充滿奔放、自由的創作中,我們看見招牌符號融匯社會之中的意象,也在觀看招牌的同時,望見自己。

藝術家陳青琳以議題概念創作全新畫作〈我們都穿上別人以成為自己〉(圖片提供:p.n.g.)
藝術家陳青琳以議題概念創作全新畫作〈我們都穿上別人以成為自己〉(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限量商品(圖片提供:p.n.g.)
《招牌:》展覽限量商品(圖片提供:p.n.g.)

《招牌:》SIGN: Promotional Narrative Guidance
展覽日期:2025年03月21日(六)~2025年03月30日(日)
展覽時間:週一至週日 10:00-19:00
展覽地點:PPP時尚藝文空間(台北市中山區中山北路二段26巷2號1樓)
參觀資訊:免費參觀

資料提供|p.n.g.、文字整理|Adela 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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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立美術館兒童藝術教育中心(北美館兒藝中心)於3月22日起,推出全新教育計畫「靜 • 物」。本次計畫以「靜物」為主軸,由館內策展人王瑋婷策劃,展出王亮尹、吳思嶔、走路草農/藝團、邱承宏、張義雄、莫伊塞斯‧巴瑞歐斯、郭柏川、劉啟祥、賴九岑9組藝術家作品,涵蓋繪畫、雕塑、錄像與空間裝置等多元藝術形式,其中更包含多件北美館典藏作品。邀請大小朋友透過藝術重新審視日常物件,開啟對「物」的多重想像與體驗。

「靜物畫」(Still Life)在17世紀荷蘭黃金時代,發展為獨立繪畫類型。當時,隨著經濟繁榮,美食佳餚、異國絲綢、精緻瓷器等成為畫家筆下的熱門題材。然而,靜物畫的歷史可遠溯至古希臘,並在不同時期與地域背景下衍生出多樣的象徵意涵。本展透過「物與物的關係」、「時光定格」與「物的再創造」三個子題,拆解靜物畫的多重面向,引導觀眾探索藝術家如何運用構圖平衡、凝結時間與情感,並轉化日常經驗,讓尋常的靜物在嶄新視角中,展現更多未曾想像的可能。

北美館兒藝中心「靜 • 物」主視覺(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北美館兒藝中心「靜 • 物」主視覺(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物與物的關係」

藝術家透過靜物擺設之間「物與物的關係」,巧妙營造畫面的比例與構圖,不僅成為召喚記憶、激發想像的媒介,也是本展的起始點。前輩藝術家郭柏川的《蘋果與花布》色彩飽滿鮮明,融合後印象派、野獸派的用色及精神,不僅展現對家鄉臺南燦爛陽光的回應,西方油彩顏料與中式宣紙的結合,成為思索東西融合的代表作品;張義雄1950年代的作品《吉他》以強烈的黑色線條勾勒畫面,將吉他、樂譜、花瓶等桌上物件呈現出如剪紙般的拼貼效果,作品反映藝術家當時所承受的生活壓力與內心鬱悶,也展現他對畫面構圖的精心佈局與用色技巧。《香蕉恐龍》來自瓜地馬拉的藝術家莫伊塞斯‧巴瑞歐斯,描繪恐龍在巨大的香蕉上爭吵,隱喻中南美洲長期依賴香蕉為主要經濟出口作物的情況下,未曾止息的權力鬥爭。

郭柏川《蘋果與花布》,1946,油 彩、宣紙,37 x 50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郭柏川《蘋果與花布》,1946,油 彩、宣紙,37 x 50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張義雄《吉他》,1956,油彩、畫布,99.5 x 80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張義雄《吉他》,1956,油彩、畫布,99.5 x 80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莫伊塞斯‧巴瑞歐斯《香蕉恐龍》,1999,油彩、畫布,169.5 x 189.5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莫伊塞斯‧巴瑞歐斯《香蕉恐龍》,1999,油彩、畫布,169.5 x 189.5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時光定格」

光線在靜物作品中扮演關鍵性的角色,「時光定格」探討其中隱含的時間概念。《最後的願望》是藝術家王亮尹以著名的流動筆觸與滴流色塊,描繪生日蛋糕的外包裝及櫻桃,透過這些物件喚起觀眾對回憶與願望的聯想,營造情感與自我對話的空間。同樣取材自日常經驗,劉啟祥《桌下有貓的靜物》描繪一隻花貓趴伏在桌下層板,桌上擺放著柚子、柿子與佛手瓜等蔬果,光線自畫面右上方灑落。透過藝術家的視角,觀眾彷彿與藝術家一同凝視日常一隅,感受光影流動間的寧靜與詩意。

王亮尹《最後的願望》,2013,壓克力顏料、畫布,160 x 160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王亮尹《最後的願望》,2013,壓克力顏料、畫布,160 x 160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劉啟祥《桌下有貓的靜物》,1949,油彩、畫布,91 x 73 公分。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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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的再創造」

在「物的再創造」子題中,將自身經驗轉化為獨特觀點的藝術形式,探索物件在不同情境中的全新意義,進而激發觀者的多元聯想與情感共鳴。吳思嶔的單頻道錄像作品《I have a good doggy》靈感來自於他在工作室附近撿拾到狗的頭骨,以影像紀錄使用樹脂土逐步還原狗的肌肉與皮膚,最終塑造成迪士尼卡通中的布魯托,作品在自然物與人造物之間展開辯證,突顯生命中荒謬與幽默的本質。賴九岑《零大於壹Ⅲ》組件以微觀視角呈現拆解後的玩具,讓圖像遊走於具象與抽象之間,營造出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視覺驚喜。本次展覽更首度將藝術家筆下的玩具零件與作品並置展出,深化對物件與記憶的探索。

吳思嶔《I have a good doggy》,2010,狗頭骨、樹脂土、單頻道錄像,20 x 12 x 14公分。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吳思嶔《I have a good doggy》,2010,狗頭骨、樹脂土、單頻道錄像,20 x 12 x 14公分。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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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九岑《零大於壹Ⅲ》,2002-2003,壓克力顏料、綜合媒材、畫布,60 x 60 公分 ( x30 )。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賴九岑《零大於壹Ⅲ》,2002-2003,壓克力顏料、綜合媒材、畫布,60 x 60 公分 ( x30 )。臺北市立美術館典藏。

現地製作的《採光》隧道由邱承宏精心打造,以混凝土石刻版畫形式呈現,細膩刻畫植物及光影紋理,觀眾可戴上頭燈觀看隧道裡的微觀、日常,思考現代化進程中,人與風景、景觀的關係轉變;另一件作品《水泥動物園》重現1970、1980年代常見於臺灣校園、公共遊樂空間的水泥動物塑像,樸拙的造型及表情曾經是許多觀眾的集體記憶。走路草農/藝團《靜物劇場》以充氣裝置呈現靜物畫常見的描繪對象,將芒果、釋迦和蓮霧等水果主題裝飾瓶身,探索被譽為「水果王國」的臺灣與受青花瓷影響而發展出「台夫特藍」的荷蘭之間的關聯。作品透過視覺轉譯歷史、訊息與符號,激發對「臺灣製造」的認同與新記憶。

邱承宏《採光》,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
邱承宏《採光》,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邱承宏《採光》,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邱承宏《採光》,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邱承宏《水泥動物園》,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邱承宏《水泥動物園》,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邱承宏《水泥動物園》(局部),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邱承宏《水泥動物園》(局部),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走路草農/藝團《靜物劇場》互動照片,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走路草農/藝團《靜物劇場》互動照片,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走路草農/藝團《靜物劇場》,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走路草農/藝團《靜物劇場》,2025,委託製作,依現場尺寸而定。圖像由藝術家與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

推出工作坊與互動演出

另外,本次教育計畫,特別自作品延伸規劃4個互動裝置區域,將小工作坊轉化為「靜物畫,從擺設開始」空間體驗室,讓觀眾能實際動手參與,探索物件與人的關係。展期間除了舉辦多場定時導覽、團體導覽,亦與囝仔人、末路小花劇團、影像創作者陳含瑜合作推出「想像驚奇箱」、「顛倒物件玩玩看」、「多重感覺探索」、「行動代號:現在正好」及「Photogram 物件投影」等5個適合不同年齡層的工作坊與互動演出,相關資訊與報名辦法請關注北美館兒藝中心官網北美館臉書粉絲專頁

北美館兒藝中心「靜 • 物」小工作坊互動照片(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北美館兒藝中心「靜 • 物」小工作坊互動照片(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北美館兒藝中心「靜 • 物」互動照片(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北美館兒藝中心「靜 • 物」互動照片(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靜 • 物 Still Life
展期:2025.03.22-2025.08.31
地點:臺北市立美術館 兒童藝術教育中心

資料提供|北美館、文字整理|Adela 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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