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館,原來如此!為何大型展覽必須花費上千萬?

美術館,原來如此!為何大型展覽必須花費上千萬?

日本的藝術品非常脆弱—展示期間大約三十天

除了硬體設施美術館的重要以外,運送作品時的保存、保管方法也需要細心注意。下面針對具體的運送方法及其相關資訊加以說明。

 

首先是日本畫作。在日本畫作的展覽中,經常會頻繁地更換展品,雖還不至於少於一周,但即使在展覽期間,也有只展出一個月左右就收起來的作品。這是因為日本的畫作大多使用加倍纖細之材料,具有物理性的脆弱之故。展示期間僅限於三到四周者為紙製之物,如襖繪(紙門上的畫)、卷物(卷軸)、浮世繪等等。最終判斷是由收藏者、學藝員及保存修復專家決定,無法一概而論,但按照慣例紙製藝術品的展示期間大概只有這樣。這類畫作若持續接觸氧氣、光線等就會急速劣化,若超過一定期間,就會對作品造成負擔。

 

日本的畫作大多畫在紙上,佛像之類的最後會再上一層漆,現在大多數美術館都會用無酸紙(不含酸的中性紙)包起來收藏。至於美術館以外的保管場所,有私人收藏家還有神社、佛寺的寶物庫。原則上不會像西洋的藝術品那樣常設展出,因此特別公開展示便產生多一層的附加價值,大多是拜見難得看到之物的珍貴機會。

 

 

為了保存作品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在有限期間展出也增加其稀有性,吸引更多觀眾。此外,日本原來就有隨季節或儀式變換掛軸的生活傳統,因此觀眾也不太會有排斥的心理。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小心保管作品也帶來好的循環。

 

溫溼度管理很重要—光是製作木箱就要數十萬

相較之下,西洋畫作大多是以恆久在同一場所欣賞為前提而製作,因此必須使用耐久的素材,和日本畫作比起來可算是堅固的了。這就是日本國內的美術館所收藏的西洋繪畫大多數作品常設展出的理由。

 

西洋畫作的敏感問題經常發生在運送作品時。日本的多數美術展都要仰賴拜託歐美的美術館出借作品,若考慮這種實際狀況,便無法避免龐大的運送費用、保險費以及運送時的作品管理問題,這些都具有高度障礙。

 

從國外的美術館運送作品時,大多會利用空運。假設從歐洲的主要都市運來日本,飛行時間大約十二小時左右。對人類來說,大家都知道在空中移動時會因氣壓變化而水腫或感到乾燥,絕對不是舒服的事;對藝術品來說,更是要冒極大的風險。藝術品討厭溫溼度、尤其是濕度的急速變化,因此在運送時要特別訂做能將溫濕度變化降到最低的箱子(crate)。

 

通常這種箱子會使用木製板條箱,因為木材可以吸收濕氣,對藝術品來說最恰當不過了。在歐美規模較大的美術館,有名或受歡迎作品甚至有專用的木箱,但實際上需要廣大的空間來存放,加上考量平時保管多數木箱的費用,對美術館來說是一筆極大的負擔,因此原則上每次都會依照藝術品的規格(尺寸、畫框形狀等)特地訂做。若是繪畫,通常會裝在畫框中直接收進木箱運送。木箱中還會放入調濕劑之類,採取各種減緩溫溼度變化的措施。到這裡為止就需要花上相當的精神和費用。

 

抵達日本後,接著需要用卡車在陸地上運送存放作品的木箱。在日本電視節目【Professional 仕事の流儀】中曾介紹過日本通運的海老名和明先生,藝術品(文化財)的運送比一般運送更需要許多專門技術,現今已是一種高度專門領域。

 

從法國運送一件作品的費用

假設要從法國運送一張雷諾瓦的畫作,包含保險費的運送費用大概會到多少呢?首先製作堅固的木箱,裡面還有一層放進嚴密包裝材料的雙層規格木箱就要數十萬日圓,再加上運送費用以及保險費,便需上百萬日圓的經費。這還只是一張作品的運送費用而已。此外還有出借作品的美術館派出跟隨作品的「搬運陪同者」的費用,陪同搬入和搬出的隨行者一人的機票和住宿費用為一百多萬日圓,因此必須搬運幾十件作品的大規模海外借展,光是運送費用、保險費就要數千萬日圓以上。

 

此外還有會場設置費、人事費用、圖錄等展示相關書籍、傳單、手冊等的製作費用……,必要經費越加越多,不過當中運送相關費用還是佔極大的比例。

 

雕刻之類的立體物品會增加容積和重量,因此會花費更多運送費用。難以空運的大型作品就要利用海運,但現在幾乎很少這樣做。因為長時間運送只會增加保管環境的變化,以及恐怖事件或意外的風險。

 

對藝術大國義大利人、法國人的粗枝大葉感到驚訝

好不容易抵達日本的眾多木箱,打開來一看……有時竟出現意想不到的作品讓我們嚇一大跳。

 

首先是因行政疏失送錯作品的情形,經常出現在與義大利的美術館合作時。過去曾經發生這種情形,經過討論後還是展出計畫外的作品。最近好好簽約後,這樣的失誤也減少了。

 

打開木箱的蓋子,有時竟然看到濕壁畫表面的顏料剝落。那次是從拿坡里的美術館寄來的作品,更令我驚訝的是跟著藝術品一起前來的陪同搬運者的態度。「沒關係、沒關係,這沒什麼大不了」,他這樣說著邊用手拿起剝落的顏料碎片,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丟進垃圾桶。果然是義大利人哪……實際上,說好聽點他們很豁達開朗,說難聽點則是日本人難以想像的隨便馬虎。總之關於這類作品,他們不會一一皺眉挑剔。可能是在義大利藝術品太多了,他們不太在意細微的地方。

 

很久以前,我曾聽過研究文藝復興初期的大師喬托(Giotto)的恩師說過:「義大利人是拿抹布擦喬托的濕壁畫喔!在水桶裡用水搓洗扭乾後,水就因為濕壁畫的顏料變成藍色了…。我看了這一幕以後,不知道有多震驚呢。」我記得老師說得很輕鬆愉快。的確,顏料是與牆壁灰泥成分混在一起牢牢地黏在牆上沒錯,濕壁畫在藝術品當中比較堅固也是事實。


實際上在運送藝術品的途中,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或許像他們這樣處變不驚又粗枝大葉比較好。若依照日本人的感覺面對每一項偶發事件,大概會因為壓力而胃穿孔吧。

 

雖沒有義大利人那麼誇張,美術大國法國的人們心胸也是很開闊。我自一九八七年起數年間,曾和法國美術史學會會長、法蘭西公學院名譽教授的吐伊里耶先生一起工作。有次我們一起去到某鄉下的美術館藏品倉庫,一邊調查蓋滿塵埃的油畫,教授說:「這真髒啊!」,一邊口袋拿出手帕。我驚訝地看著他要做什麼,他竟然在手帕上吐了口口水,便拿來擦那張畫。「啊!教授!」我不禁叫了出來。的確油畫有一層漆,可以用水來擦掉表面的灰塵或髒汙,但是他竟然用沾了口水的手帕。「高橋,你看,變乾淨了吧?」我看到教授開心地笑了。除了感受到某種可靠之外,我也明白了華美又纖弱的日本畫作和濕壁畫、油畫這類西洋畫作的強韌堅固有多大不同。

 

本文出自La Vie出版書籍《美術館,原來如此!》,更多精彩內容請見《美術館,原來如此!

 

專訪藝術家時永駿:家就是個容器,把生活和創作都裝進去

專訪藝術家時永駿:家就是個容器,把生活和創作都裝進去

創作十逾年來,時永駿的每件作品都像是「夢」——他著迷也著於擺弄真真實物件,導演在平淡日常中暗藏突兀荒誕的戲碼。我們走進他面向河川的三層老房,看創作超現實的藝術家,陪伴現實日常的器物是什麽?它們又如何影響、乃至象徵著他的創作和生活?

時永駿的創作有點超現實,他的家也是。 

他作品中標誌性的、怪奇異質的玩偶與物件,四散三層樓的大房子,連不少尋常的生活器物——櫥櫃上的花瓶、茶几上的燭台、桌上的茶壺、角落的盆器⋯⋯在安坐目前的位子前,也都先出自於他的「畫面」。

近十年來,時永駿創作時始終堅持著一套儀式:先做立體雕塑裝置,拍攝,最後才轉成布面油畫。他喜歡拼接大量生活瑣碎物件,搜集現成物之外,也做陶,為了免去排隊燒窯的時間,狠心花大筆錢設下一座窯,就是為了能最親自、即時地燒製最理想尺寸的物件——多數時候是人偶,也有最適合人偶尺寸的各式器物。

(攝影:林科呈)
藝術家時永駿於家中書櫃前。(攝影:林科呈)

為什麼這麼做?家中滿滿的一牆書藏有暗示,其中大多是關於建築、室內設計或景觀的主題,「我很喜歡看空間,在繪畫裡也希望有一個明示、暗示的空間感,所以會先把場景做出來,好像要參與到裡面,我才會決定要畫什麼。」理解世界的方式是體感的、直接的,時永駿也在意走進白盒子的觀者可以身歷其境,展出時,裝置往往會直接出現在畫作旁邊,作為對照,並列站在觀者面前。

此刻,樓下的工作室中,為了10月在首爾的展覽,3個場景正在搭建,「廚房、飯店走廊、咖啡廳,對我來說全都是很熟悉的場景,相信對大家也是,不用依賴文字論述,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由此,其中大量日常物件的出現也就理所當然。有了鍋碗瓢盆的陪伴,那些扭曲殘缺、比例不合維度的玩偶,顯得不全然是突兀割裂,反倒有些親切。

(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親自燒製的茶壺,手感沉甸厚實,也曾擺放進他的作品中。(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作品〈試鏡表格|2020|195×200×38cm|2020|陶器、古董現成物、古董壁櫃〉,手捏的茶壺就擺放其中。(圖片提供:YIRI ARTS)
時永駿作品〈試鏡表格|2020|195×200×38cm|2020|陶器、古董現成物、古董壁櫃〉,手捏的茶壺就擺放其中。(圖片提供:YIRI ARTS)

讓它們出去玩!

時永駿當然清楚自己戀物,「絕對是夠戀物才做得出這樣的作品。」

他試圖追溯原點。大學時,租屋處附近是廢棄的、靜待拆除的關渡自強新村,所有居民都已撤離,只留下非常多被遺棄的舊物。同為眷村小孩、當時自己老家也在拆遷的他,清楚如果沒有帶走的物件,不會回收也不會被處置,只會一起被夷為平地,「當時學生流行起用老東西,我們每天醒來就一群人當去雜貨店挑生活物件。」

(攝影:林科呈)
雖多數時間一個人吃飯,時永駿仍在意食器的挑選。(攝影:林科呈)

從此,「東西一旦落入我手中,就很難拋棄它。」時永駿笑說,喜新和厭舊並不排斥吧?直到幾年前,他搬來人生第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把40年老房翻新成通透明亮的模樣,對於物件的慾望,才更加克制了。「除非真的是破表的喜愛,才會帶回家!」請他挑一件近期最「破表」的,時永駿指向混進書櫃的一只馬克杯——很薄很薄的杯壁,在京都古屋市集遇見時一摸就著迷,他相中奶白的顏色很適合泡拿鐵,但每次用都實在太提心吊膽,才乾脆遠離廚房江湖,供奉到書櫃上。

(攝影:林科呈)
他最寶貝的、杯身極薄的馬克杯,目前被供奉在最安全的書櫃上(可以在圖1中找找它的身影)。(攝影:林科呈)

他習慣這樣為各式飲料搭配不同杯子、不同飲料也絕不混用同一只杯子裝,另一頭的廚房裡,明明是獨居,但滿滿一大櫃的杯盤碗碟,透露也實現他的小講究,更呼應著他的畫作〈餐具的選擇障礙〉——小小的人偶面對滿牆的餐盤——正是他自己的經驗,「倒也不是說一定要那個儀式感,是想就算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吃飯,也不要這麼狼吞虎嚥、這麼草率,這件事可以從選擇餐具開始。」

(攝影:林科呈)
廚房中的大櫥櫃, 購買來的日用食器中混雜著不少藝術家為了作品親自手作、同時真實有功能性的器物。(攝影:林科呈)

櫥櫃裡,也不乏穿插著他過往為作品而燒出的陶器——如果尺寸恰巧合乎「現實」,每次展覽回來,也便會自然入列,變成藝術家實際使用的生活器物。然而,雖然是創造者,時永駿也從不擁有絕對的主控權,每次送出門,都不知道誰還會再回來,一旦被藏家買走就是永別,能有緣再回來被使用,都多了分命運的色彩。

對此,時永駿形容是「讓它們出去玩」,看著器物的角色在展品和生活物件、「去功能性」和「功能性」之間不斷切換,對他來說不僅是好玩,「隨著生活跟作品的界線越來越模糊,我也找出一個平衡——我好難坐下來直接把筆電打開,好痛苦,我希望工作就是不會讓我覺得現在在工作!(笑)也所以,我也一直堅持工作室和家要在一起。」藝術家花大把時間摸索調整、找出最適合自己的創作模式,如今都巧妙具象地體現在他的器物。

時永駿畫作,〈放滿陶器的大桌|2019|227x182cm|布面油畫〉;他對旅途中在英國的百貨公司中遇見的陶瓷器物陳列印象深刻,成為靈感。(圖片提供:YIRI ARTS)
時永駿畫作,〈放滿陶器的大桌|2019|227x182cm|布面油畫〉;他對旅途中在英國的百貨公司中遇見的陶瓷器物陳列印象深刻,成為靈感。(圖片提供:YIRI ARTS)

模糊與流動

最近,時永駿從姊姊家的大掃除中搶救回一只來歷已成謎、小到無用的袖珍陶瓷印花茶杯,嘗試放進他正埋頭搭建的最新場景中,尺寸完美地適配站在吧台後的娃娃。好奇這樣從木作搭景、燒陶、與現成物混合,到定案最終擺置後開始動筆成畫,要花多久?「誇張一點,一天到晚換擺飾,反覆試,可能拍5、60張照片決定配色,1、2個月才能得到1張,最終決定要成為繪畫的定格。」

(攝影:林科呈)
作品〈港式茶餐廳〉(2024/117x91x5cm/ 布面油畫),桌上的食物和器物都真實比照時永駿在香港茶餐廳拍攝的照片擺設。(攝影:林科呈)

但偶爾他也會放手。一次在作品〈廚房〉(一個迷你的木作廚房加上黏土餐具的雕塑作品)中,布展時,時永駿邀請畫廊員工來自由地擺,「大家都問不是應該由藝術家來?但我其實也希望看到大家是怎麼詮釋。果然最後的邏輯跟我完全不同,酒器從我預想的最上方去到第一層!」更多時候,對於物的配置,其實他毫不執著,「我的作品只是我自己給出的一個版本,但它沒有正確答案嘛,每個人的生活態度或經 驗不同,使用器皿的邏輯也就完全不同,相信如果藏家買回去,也一定忍不住不重擺吧?」

好在生活也是這樣,無需定格,始終在流動。現在,許多人進到時永駿家,會忍不住指認出曾在哪個展覽、哪件作品中看過哪件器物,他自嘲,「反正一般最粗糙、歪七扭八的就是我做的啦!」每當這時,他也覺得很有意思,「好像真正做到把工作跟日常合在一起了。」

〈廚房|2024| 51W x 63H x 32D cm |壓克力彩木板、輕黏土、古董利口酒瓶、古董玩具盒〉(圖片提供:YIRI ARTS)
〈廚房|2024| 51W x 63H x 32D cm |壓克力彩木板、輕黏土、古董利口酒瓶、古董玩具盒〉(圖片提供:YIRI ARTS)
〈餐具的選擇障礙〉(2024/91x72cm/布面油畫作品),靈感來自時永駿每天面對餐具櫃的切身處境。(圖片提供:YIRI ARTS)
〈餐具的選擇障礙〉(2024/91x72cm/布面油畫作品),靈感來自時永駿每天面對餐具櫃的切身處境。(圖片提供:YIRI ARTS)
(攝影:林科呈)
為了10月將舉辦的最新展覽,家中玄關目前堆滿老鐵盒,夏末將全數被運往首爾。(攝影:林科呈)

生活與工作,物件的功能性與藝術性,一切都是模糊的,這就是屬於這個家的超現實。每一天,時永駿繼續為每一杯飲料、每一餐搭配器皿,也轉身安置小空間裡的布景。久了,他對空間的思考也寬廣,「只要能裝東西的就是容器?每個作品場景是,這個家也是——重點是裝在裡面的事。」

陪伴創作日常的24hr器物們

 咖啡杯〔 08:00 - 09:00 〕

咖啡杯為了避免天黑還在工作會覺得自己很可憐(笑),我儘量早起,讓工作都集中在日落前。每天起床的第一杯咖啡,其實本來最愛用一只白杯裝,但幾年下來杯底的沉澱很難洗掉,偏偏我很愛洗刷器物,最後乾脆換了這隻深色的(來自選物店Everydayware & co)。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大~水杯〔 10:00 〕

吃完早餐,我就會開工!因為廚房和起居空間在二樓,工作室在樓下,我會用我在東京跳蚤市場買的、也是我擁有最大的一個杯子,倒一大杯飲用水帶著,工作時備在手邊,這樣就不用一直上上下下。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小菜碟&湯碗〔 18:00 〕

天黑了,我就會把樓下全部收拾乾淨上來煮晚餐。餐桌上固定一定會出現的就是這兩位:我通常一個人吃飯,醃漬物比較方便,這個小菜碟(左)是自己做的,尺寸很適合把好幾種全部放在一起享用;另外我喜歡喝湯,在「舊目立屋」買到這只湯碗。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清酒杯〔 22:00 〕

睡前,我最喜歡喝清酒。這是朋友送的,很多清酒杯都小小的,一直倒有點麻煩(笑),但它夠大,有點深、同時又全透明的顏色也很美。另外,我絕不會拿它來裝水和茶——不覺得每種飲料都用專屬的、最適合的杯子裝,會特別好喝嗎?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把緊鄰房子的獨立鐵皮屋當作陶作工作室,其中擺滿陶偶、窯爐和繽紛釉色。一直手捏的他,最近下訂的拉胚機剛剛送來,令人期待後續。(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

1978年生於台北,臺灣藝術大學畢。創作媒材涵蓋繪畫、雕塑、裝置、攝影與文字,偏好將真實生活中的物件融入,創造出偽寫實作品。作品形式大多以電影與戲劇的拍攝手法進行前置作業。曾多次獲澳洲白兔美術館、上海龍美術館,與臺灣國立歷史博物館等館藏。

文|李尤 攝影|林科呈 圖片提供|YIRI ARTS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4月號《從器物開始的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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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臺南市立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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