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歐遇見日本!穿越150年的哈日狂潮 浮世繪、花草鳥獸等19世紀最潮和風元素

芬蘭畫家Albert Edelfelt

極簡、低調、洋溢對自然的崇尚,日本與北歐風格之間,似乎隱約有著不少共通的特質。是純粹的偶然與巧合?還是有什麼藏在歷史裡的淵源?

 

日本和北歐,幾乎是位在地球兩端的地區,卻在150多年以來,隨著一波波藝術、文化及生活物件的交流,如遠方的知心好友般建立起內在相契的緊密連結。這股日本對歐洲藝文造成廣泛影響的現象,不僅造就「日本主義」(Japonisme)一詞的誕生,也為北歐從19世紀中期到當代的藝術及設計帶來了嶄新的視野。

 

鎖國開門 席捲歐陸的日本熱潮 

日本與北歐國家的接觸,最早可以追溯到「鎖國令」解除的年代。自日本於江戶時代頒布「鎖國令」的1633年以來,除了中國和荷蘭船隻能進入長崎港之外,所有外國船隻或使節的來訪全都被拒於日本國門外。然而,隨著1853年美國海軍艦隊叩關的「黑船事件」之後,促使了日本開啟國門與外接觸,俄、英、法等國家紛紛與日本簽訂貿易合約,丹麥也在1867年與日本簽訂友好貿易協定,成為英、法之後,歐洲最早和日本往來的國家之一。

 

浮世繪、和服、漆器等洋溢著異國情調的日本藝術品及商品自此湧入歐洲,在歐陸掀起一股對日本的狂熱,對北歐國家來說,在這股風潮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國家非丹麥莫屬。根據資料顯示,丹麥最早對日本的紀載出現在1863年,在這本丹麥中尉遊訪日本後出版的書籍中,不僅記錄了他對日本住宅、服裝、商品的著迷,還特別對織品及服裝的細緻作工表示驚嘆。此外,丹麥藝評家Karl Madsen在1885年出版了第一本針對日本繪畫的北歐語系專書《日本繪畫》(Japanese Painting),一出版就廣受歡迎,在書中不僅介紹了日式傳統佛教繪畫,也首度引介了浮世繪(ukiyo-e),以及浮世繪大師葛飾北齋。

 

浮世繪大師葛飾北齋《神奈川沖浪裏》

浮世繪、異國情調、花草鳥獸 19世紀最潮的和風元素 

在日本風潮席捲歐洲的初期,與其說藝術家們是對真正日本感到興趣,倒不如說是對浮世繪中,那些由藝妓、演員、市井小民所建構出神祕而詩意的生活充滿想像。瑞典知名藝術家Anders Zorn於1888年繪製的《The Misses Salomon》,畫中女孩特別做和服打扮,連頭髮上都裝飾了髮簪,背景屏風也是東方風情十足的竹子圖樣,可以見得日本風格時髦的程度。

 

Anders_Zorn_-_Fröknarna_Salomon

讓藝術家們有感的不僅有異國情調氛圍,浮世繪使用的木刻版畫技法,以及在日本過年期間加上祝賀文字的摺物版畫(surimono),也意外地賦予藝術家新的繪畫筆觸靈感。在這類型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莫過於知名挪威藝術家孟克(Edvard Munch)的代表作《吶喊》(The Scream),在這幅作品中,描繪火紅天空及奧斯陸峽灣的流動線條,就是受到浮世繪的木刻技法影響。原本在浮世繪中常用來形塑海浪波濤的紋路,在孟克筆下幻化為表現內心掙扎扭曲的創新筆觸。

 

孟克筆下吶喊的並不是人,其實是古文明遺產?!

此外,由於日本傳統神道教對自然的崇拜,日本對於大自然有著特別的專注和著迷。神道教相信大自然擁有讓人們快樂、長壽及充滿正向力的能量,屬於「萬物有靈」式的泛靈信仰,因此大至富士山、海浪、櫻花樹,小到蟲魚花鳥、草葉等,都能成為日本人關注並重新演繹於生活中的對象。對北歐藝術家及創作者而言,儘管不擁抱相同的神道教信仰,但是透過日本凝視大自然的新視野,加上日本藝術強調的不對稱性、簡約、以及風格化特質,對亟欲掙脫歐洲舊式藝術框架的藝術家們,不啻為一股解放的新助力。

 

以收藏超過200多幅日本浮世繪版畫的印象派大師莫內(Monet)來說,當他在1895年遊覽挪威並且畫下《Mount Kolsaas in Norway》時,就曾在書信中提到,「這樣美好的景色就像是置身日本才能體驗到的吧」,透過他飽覽浮世繪作品的眼光與對日本的嚮往,莫內眼前的挪威山景像是換上新的身分,而成為了藝術家筆下獨特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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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將目光轉到另一幅由SMK典藏、出自丹麥藝術家Laurits Andersen Ring的作品《The Artist's Wife》,畫面中藝術家懷孕的妻子置身於粉嫩花海的景色前,即使花園本身為歐洲風格,但充滿裝飾性的畫風、以及女子靜靜佇立頗富禪意的寧靜時刻,也被認為是受日本藝術影響的藝術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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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本學習的北歐設計大國─丹麥 

這股日本風潮逐漸從藝術蔓延至設計領域,接下來讓我們將視線轉向由丹麥設計博物館策劃的《LEARNING FROM JAPAN》展覽,就能更進一步以丹麥為田野,審視日本主義風潮的對這北歐設計大國的影響。

 

在19世紀中期,北歐的設計與藝術領域,同樣都受到日本花草鳥獸這類自然趣味的影響。以丹麥著名設計師Thorvald Bindesbøll設計的椅子為例,這張曾在1900年巴黎世界博覽會上展示的作品,椅面採用嵌花刺繡的布料工法,流線而抽線的紋樣,描繪著花朵與綠葉的寫意形象,集自然元素與浮世繪筆觸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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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談到日式花鳥草葉的影響,就不能不談知名瓷器品牌「皇家哥本哈根」(ROYAL COPENHAGEN),以及已經被其收購的另一瓷器名廠Bing & Grøndahl。在1885年時,阿諾‧克羅格(Arnold Krog)與皮特洛‧克隆(Pietro Krohn)分別接掌這兩間瓷器大廠的藝術總監,在兩者作品中,無論是Bing & Grøndahl瓷器上立體生動的昆蟲蝴蝶形體,或是皇家哥本哈根瓷器上雅致的唐草花葉紋路,都能明顯嗅出這股西漸的日本風潮影響力。

 

從表層圖紋到工匠設計思維 歐陸和風的當代進行 

在19世紀中期第一波的日本風潮之後,曾於1910年代盛極一時的新藝術風格也逐漸淡出丹麥,取而代之的是回歸經典、講求簡單型式、以及質材功能的設計趨勢。而延續著這樣的基調,當第二波日本主義風潮於1950年代再度於丹麥興起時,設計師關注的焦點不再是異國風情及表淺的圖形紋樣,反倒朝向質樸而純粹的自然面向探索。此外,丹麥設計師也開始更聚焦於對日本匠人精巧手藝與工藝製程的關注。

 

丹麥與日本均屬貴重資源相對不豐盛的國家,國土中面積廣大的繁茂森林成為重要的天然資源之一,這個先天因素意外地讓木工藝成為兩國最有共鳴的設計交流領域。在《LEANRING FROM JAPAN》展覽中,特意將丹麥設計大師Grete Jalk於1963年設計的GJ Chair,以及柳宗理於1956年為天童木工設計的蝴蝶椅並置,展現出當時丹麥與日本在曲木家具設計上極簡而具工藝突破性的共通特質。此外,展覽中所展示的丹麥大師Finn Juhl設計的FJ5065胡桃木邊桌,為家居空間帶來無拘束的輕鬆氛圍,這源自低矮和室桌椅的設計靈感,也顯現出在材質及工藝技術之外,連無形的日式生活風格都成為影響丹麥設計的要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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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近半世紀以來,丹麥建築及設計師為何仍對日本如此著迷的議題時,策展人Mirjam Gelfer-Jørgensen指出:「丹麥與日本共享了一種對優良傳統質材的專注,而非僅著重於華麗的外表裝飾。對很多丹麥藝術家或設計師來說,日本那種『由下而上』深度理解材質與製程的設計傳統,也是非常吸引人的。」

 

透過丹麥設計博物館及策展人Mirjam Gelfer-Jørgensen的深度剖析,在歷史大時代與藝術設計者的創作思維之間,重新感受策展人眼中兩國間共享的「美學連結」(aesthetic kinship),套句策展人的觀點,「向日本學習的過程,不是模仿,而是如何轉化為一種獨立的語彙」,對無論在歷史及文化上也與日本連結甚深的台灣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從當代丹麥設計窺看日本風格 

丹麥知名燈具品牌Le Klint,於1944年在市場上推出以日本摺紙(origami)為靈感的Model 101紙燈。Le Klint持續研發出多款摺紙燈具,而每件燈具都是由工匠師手工摺製而成。有趣的是,這件現正於《LEARNING FROM JAPAN》展覽中亮相的Model 101,早在1942年時即首度公諸於世,而當時就是用來裝飾仍稱為「丹麥裝飾藝術博物館」(The Danish Museum of Decorative Art)的丹麥設計博物館。

 

在設計及工藝層面,又以木家具及陶瓷餐具,最能看出丹麥與日本兩者間的影響與交流。以丹麥設計大師Finn Juhl在1953年設計的Model 137的日式沙發為例,這座沙發特色不僅擁有偏低的和室風格設計,椅框架構更是以日本廣島縣甘日市湖上的鳥居水門(Miyajima Water Gate)為靈感,從椅座背後看去就能發現這隱藏的巧思。

 

由丹麥設計大師Jacob Jensen於1967年設計的咖啡壺(左),帶有1950年代後以功能與極簡為導向的設計風格。與知名丹麥建築師Knud Holscher相同,Jacob Jensen回歸材質本身、專注於功能的極簡風格,靈感均汲取自日本簡約低調的器物美學。由陶藝家Snorre Stephensen於1984年設計的餐具組(右),從木製托盤、無把手茶杯、小型醬油瓶的設計,到容量小巧、形式多樣的陶製碟子,都顯現出日式餐飲習慣對於當代丹麥陶藝家作品的影響。

 



 

畢業於丹麥設計學院的知名設計師Hans Sandgren Jakobsen,曾於獲得獎學金於日本學習設計一年,而他在1998年設計出的gallery椅,整體風格極簡,並且將合板曲木的彎曲度發揮到極致,兼具創新工藝與美學風格。目前Hans Sandgren Jakobsen持續為丹麥及日本品牌打造設計作品。

 

新一代丹麥設計師Rasmus Fenhann以赴日本見學期間獲得的靈感,打造出名為「Hikari」(日文意指「光」)的燈具,並於2010年入選為丹麥藝術基金會(Danish Arts Foundation)的「年度丹麥工藝系列」。採用幾何多面體結構設計,穿越手工和紙透出的光線顯得均勻柔和。設計師曾表示,日本對材質及細節的講究對他的設計帶來許多啟發。 
 

文/方敘潔

攝影/方敘潔

圖片提供/National Gallery of Denmark、Designmuseum Danmark

本文選自《LaVie》2017年4月號 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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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影展輪番登場,明星紅毯躍然娛樂版面,比重甚至大過藝術本質——精品品牌為服裝造型等「看得見的藝術」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自不會少。但在版面之外、大眾視線未及之處,誰又真為藝術傾情?

第82屆威尼斯影展自2025年8月27日開幕至本週末閉幕,為期11天的電影高光時刻受四面八方矚目。每年優秀作品於獎壇上一較高下的同時,各品牌也在紅毯上各獻驚豔之作,與影人共同演繹百變風格。然隨時尚與藝術文化之間愈加深化對話,除經常可見紅毯著裝巧妙呼應劇中造型抑或作品概念,也不乏品牌以自身資源與聲量,進一步從修復經典、贊助新銳等多面向對藝術領域進行挹注——香奈兒無疑是這之中重要而堅實的一大力量,陪伴兼具演員身分的大使及好友華麗登場不在話下,至今承襲香奈兒女士百年前開啟的傳統,攜手影人、影業共同扶持第七藝術發展,多年來創造的豐碩成果細數不盡。因此,本文將始於香奈兒與藝術交相輝映的歷史脈絡,接續整理近期實例揭示電影產業裡的多元參與現況。

香奈兒長年支持八大藝術中的多元項目,和電影的淵源尤深。(圖片提供: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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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妲史雲頓作為品牌大使,日前以一身香奈兒耗時250小時為其訂製的服裝亮相2025威尼斯影展開幕紅毯。(圖片提供: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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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與電影結下不解之緣

在世界眾多藝術集散地中,現正匯聚全球目光的威尼斯與香奈兒有何特殊淵源?品牌符碼「獅子」不僅是香奈兒女士的星座,更藏威尼斯城徽「聖馬可飛獅」意象。回溯至一切如日方升的1920年,品牌創辦人嘉柏麗香奈兒(Gabrielle Chanel)在藝術家荷西瑪利亞(José Maria)與米西亞賽特(Misia Sert)夫婦的陪同下,首度探索這座總督之城(City of the Doges)。沒想到,此行成為香奈兒女士日後的靈感泉源,且讓威尼斯深植香奈兒歷史,於諸多創作系列中渲染為底蘊般的存在。

過去數十年間,香奈兒參與服裝創作的電影亦於威尼斯影展多次取得佳績。1961年,亞倫雷奈(Alain Resnais)的法國新浪潮鉅作《去年在馬倫巴》獲金獅獎(後得品牌支持於2018年影展上重映修復版本),主演黛芬賽赫意(Delphine Seyrig)穿著香奈兒女士設計的服裝亮相;1963年,二座金獅獎在身的導演路易馬盧(Louis Malle)執導作品《鬼火》奪評審團特別獎及義大利電影評論獎,演員亞莉珊德拉史都華(Alexandra Stewart)和莉娜史克勒(Léna Skerla)劇中造型同樣包括香奈兒服飾。再至近年,品牌大使蒂妲史雲頓(Tilda Swinton)穿著香奈兒高級訂製服受頒第77屆終身成就金獅獎;影壇新秀安娜瑪麗亞沃特魯梅(Anamaria Vartolomei)則穿著香奈兒操刀的洋裝出演電影《正發生》,而該片最終拿下第78屆金獅獎。

香奈兒連年包辦品牌大使及好友影展造型;圖為本屆參與影人蒂妲史雲頓,穿著香奈兒2025/26 Cruise度假系列服飾出席主演作品《Broken English》Photocall。(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連年包辦品牌大使及好友影展造型;圖為本屆參與影人蒂妲史雲頓,穿著香奈兒2025/26 Cruise度假系列服飾出席主演作品《Broken English》Photocall。(圖片提供:Chanel)

時代更迭,熱情歷久彌新

香奈兒女士  老佛爺 維吉妮維婭,讓時尚透過電影觸及所有女性

香奈兒女士生於電影興起的年代,自職涯早期便因緣際會繫起和這門藝術的深刻連結;電影創作所凝聚的動態感、無畏精神與夢想,更與香奈兒品牌的時尚語彙相互契合。1931年,嘉柏麗香奈兒在美國電影製作人山繆高德溫(Samuel Goldwyn)的邀請下遠赴好萊塢為女演員打造戲服和常服——這段經歷後來化為她創作法片《霧港》造型時的養分,儘管當時觀眾仍較青睞好萊塢式華麗風格,其低調設計並未獲顯著成功。

同自此時起,香奈兒女士以跨領域藝術家「贊助者」之姿揚名,最為人所知的莫過於與她擁有摯友情誼的法國詩人尚考克多(Jean Cocteau),以及當時還是新進、經她向知名導演尚雷諾瓦(Jean Renoir)引薦而逐步打開電影生涯的盧契諾維斯康堤(Luchino Visconti)等。

香奈兒女士與許多藝術家為摯友。(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女士與許多藝術家為摯友。(圖片提供:Chanel)

而後,在時任創意總監卡爾拉格斐(Karl Lagerfeld)和維吉妮維婭(Virginie Viard)接續推動下,香奈兒愈發加大對電影的投入力度,始終與合作藝術家保持長期關係、全程支持其職涯發展,同時積極推動和當代影視從業者的穩定交流,對象涵蓋國際巨星到跨文化的新銳演員及導演。亦透過戲服設計、製作支持乃至電影發行層面的協力,確保每項創作計畫皆能獲得充分的自由與獨立性,絲毫不使資源成為干預藝術的手段;對世界影展、指標性典禮、藝術與文化相關機構不遺餘力的支援,必然是難能可貴的一番美談。以下列舉4個推行中或甫完成的項目。

#01 贊助安德烈巴贊獎

法國電影月刊《電影筆記》(Les Cahiers du Cinéma)於2022年設立的「安德烈巴贊獎(André Bazin Prize)」現由香奈兒贊助舉辦。該獎項旨在表彰當年度於法國獻映首部長片的新興電影人,並提供獲獎者20,000歐元獎金;評審團則由雜誌編輯團隊預選一名電影評論家、一名文化界人士,另邀業內導演、演員和技術人員各一名組成。

安德烈巴贊獎經多人評選並每年頒發。(圖片來源:Google Arts & Culture)
安德烈巴贊獎經多人評選並每年頒發。(圖片來源:Google Arts & Culture)

#02 攜手名導是枝裕和推Tokyo Lights

秉承嘉柏麗香奈兒的先鋒理念與堅定承諾,香奈兒與品牌好友、國際名導是枝裕和聯手推動「香奈兒與電影 – Tokyo Lights」人才培育企劃,致力扶持日本新生代電影導演。

#03 修復馬賽卡內《霧港》

正值2025年各國新片於影展首映之際,香奈兒轉頭修復嘉柏麗香奈兒短暫與好萊塢片廠合作後,參與的首批法國電影——20世紀法片經典、詩意寫實導演馬賽卡內(Marcel Carné)的1938年電影《霧港》;當時年僅17歲的蜜雪兒摩根(Michèle Morgan)委託香奈兒女士為其角色設計服裝,香奈兒女士即提出以貝蕾帽搭配雨衣、勾勒簡約輪廓的大膽構想。

全計畫由香奈兒贊助的映歐嘉納影業(Studiocanal)和法國電影園(la Cinémathèque française)主導,加上法國國家電影中心的協助,使用1938年的原始電影負片及標準硝酸底片進行修復。

《霧港》(Port of Shadows, 1938)。(圖片提供:Chanel)
《霧港》(Port of Shadows, 1938)。(圖片提供:Chanel)
由香奈兒攜手法國影業和國家單位完成修復。(圖片提供:Chanel)
由香奈兒攜手法國影業和國家單位完成修復。(圖片提供:Chanel)

#04 支持雙年展電影學院

雙年展電影學院(Biennale College Cinema)2012年由威尼斯雙年展發起,主要著眼於培育義大利本地及世界各地年輕電影創作者,每年皆為10逾位青年導演的創作計畫提供劇本編寫、發行策略、財務規畫及製作時程等專業指導,可謂影壇明日之星的絕佳鋪墊。2024至2025年度遴選的12項計畫中有4部作品已經完成,並將作為威尼斯影展官方節目的一部分展示,贊助大使即為香奈兒品牌好友、導演暨編劇奧黛麗迪萬(Audrey Diwan)。

當年香奈兒女士對散發著巴洛克浪漫風情的威尼斯一見傾心,如今品牌重返創辦人深愛的城市,與雙年展電影學院展開首次合作,憑滿腔熱情繼續傳承知識、滋養創意能量。

嘉柏麗香奈兒與電影世界邂逅一世紀後,香奈兒仍傾力保存過去、發揚現在、展望未來,這份情意遠超越「贊助換取曝光」範疇,悄然為不可兌現、無以計價的藝術產業繪出令人安心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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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的藝術冥想秘境!安藤忠雄 X Antony Gormley新作《Ground》在韓國,建築與雕塑的詩意對話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聞名世界的英國雕塑家Antony Gormley,擅長利用金屬重現人體結構,傳達「人體是情感的容器」思想——遠看如分解、也似完整的金屬人形,挑戰著人眼、媒材與空間之間的互動關係。

即日起至2025年11月30日,Antony Gormley於韓國Museum SAN帶來大規模個展「Drawing on Space」,展出涵蓋雕塑、沈浸式裝置、素描、版畫等共48件作品,並首次公開與日本建築大師安藤忠雄合作的永久性建築裝置《Ground》,這是首次有藝術機構為收藏Antony Gormley作品而專設空間,極具紀念價值。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山林裡與自然共生的美術館

2013年落成的Museum SAN,隱身於韓國原州一片森林當中,其名取自Space(空間)、Art(藝術)、Nature(自然)的英文字首,讀音呼應韓文中的「山」字,隱喻博物館位處廣袤山林當中,及其致力融合藝術、建築與自然的策展概念。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Museum SAN。(圖片來源:Museum SAN)

博物館建築由造紙業起家的韓松集團邀安藤忠雄設計,耗時8年才完成。自高空俯瞰,園區由長方形、三角形、圓形等不同幾何輪廓的量體組成,體現安藤忠雄藉建築連接天、地、人的設計哲學,與其標誌性的清水模搭配,寧謐而富哲思。

> 安藤忠雄清水模新作「光之空間」!韓國Musuem SAN藏身山林中的全新光影冥想空間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Museum SAN冥想室。(圖片來源:Museum SAN)

Museum SAN設有紙藝廊、版畫工房、收藏韓國近現代繪畫與雕塑品的青鳥藝廊,及專藏美國藝術家James Turrell作品的同名場館等,場館間由花之庭園、水之庭園與石之庭園細膩串連,另設有兩座安藤忠雄打造的冥想空間,再次扣合SAN藉建築與藝術讓觀者與自然融於一體的理念。這次安藤忠雄為Antony Gormley設計的《Ground》,也延續著這份精神。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英國雕塑家Antony Gormley。(圖片來源:Museum SAN)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建築與雕塑對話的冥想空間

Ground》位於美術館花園下方,是一座直徑達25公尺的地底穹頂。圓頂頂部設有單一天窗,引自然光入內,呼應著古羅馬萬神殿的建築精神,同時體現安藤忠雄的極簡風格,及Antony Gormley長期以來對「空間感知」的探索。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來到這裡,觀眾會先透過一面全景玻璃牆,欣賞到藝術家建構人體的《Blockworks》系列鑄鐵雕像,它們或坐、或站、或蹲,靜靜佇立於洞窟般的空間中;從圓頂天窗流瀉而下的光線,為觀察雕塑材質、線條動態的體驗更添趣味。再向內走,則更能感知混凝土材質與穹頂織就、帶點神性的氛圍,窗外自然景致也漸漸合流,構築一方沈思秘境。有趣的是,場館外側設有一尊鑄鐵雕像,透過圓頂開口與外部景觀對望,藉其「視線」將穹頂空間與遠方山景串連,別具詩意。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Drawing on Space」聚焦藝術家對身體感知的長年探索

除了與安藤忠雄合作的建築裝置外,「Drawing on Space」也展出Antony Gormley大量精彩作品。開場聚焦《Liminal Field》系列,其以金屬線條建構通透、輕盈的人形,暗示著身體作為「邊界」的概念,這些雕塑雖與人等高,卻因空心結構流露出一種如泡沫般脆弱的特質,亦隱喻無常。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接著視野從立體轉向平面,第二展廳展出素描及版畫,梳理Antony Gormley對光與暗、實體與虛空、身體與建築等主題的探討。最後以沈浸式裝置《Orbit Field II》收尾,其由相連的鋁製圓環構築而成,輕盈懸浮於空間之中,邀觀者穿梭其中,親身與展品互動,亦體現藝術家一貫的信念:「雕塑的核心不在於物件本身,而在於體感經驗。」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無論是展覽本身或將永久存於美術館的《Ground》,都再度體現了Museum SAN將藝術、建築與自然揉合的概念。Antony Gormley也表示:「這次展覽的核心在於將實體與想像的空間結合,展品的存在是為了『活化空間』,而不是佔據空間,同時探索著身體與建築這兩種感知媒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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