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華也指定合作!香港普劇場藝術總監陳永泉:「生命的搖滾,發生在最安靜的時候。」

劇場大師兄陳永泉:生命的搖滾,發生在最安靜的時候

陳永泉導演的廣東話講起來有點可愛。即便聽不太懂,我被那頻繁夾在其中的「啵」、「啵」、「啵」……像是把石頭扔進水裡那樣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透過翻譯的幫忙解惑,不一會兒我明白,那其實是「普」,普劇場的「普」

 

為何你是大師兄?

香港劇場圈子裡的人,習慣尊他一聲「大師兄」。關於這個有份量的名號,他的解釋是,「因為我是香港演藝學院第一屆」,到哪碰上的都是同門的師弟師妹。

 

我蒐到的訊息則不僅如此,有個香港劇場人在網路上公開說過:「我並非演藝畢業,但也會稱呼陳永泉做『大師兄』,因為他不單是演藝戲劇學院首屆畢業生,在香港劇壇更有不少足跡。」

 

循著這足跡一路探去,他先是一名精采的演員,曾在香港舞台劇獎頒獎典禮上一人抱回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兩座大獎;他在香港演藝學院和拔萃女書院擔任過戲劇導師;他同時也是一名勤力的編導,尤其在音樂劇方面攢了許多功夫。

 

2002年,大師兄在劇場闖蕩了多年之後,這才成立了普劇場。POP Theatre,一個字就講明了企圖,著眼的是戲劇的普及和在地創作的推廣。當後輩問起,他何以「延宕」了這許多年才自立門戶,他這麼答:「以前縱使資歷足夠,但我一直未有開辦劇團,是因為我未找到劇團的方向和目標。辛苦也是其次,可是劇團是代表我自己的理念、人生觀、哲學思想、對世界的看法,由於未清楚了解自己,導致很難去開辦劇團。直到尋覓到劇團的劇種及風格等,我才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劇團。」

 

相隔十年後,他有了更加清晰的以禪入戲的理想,於是在許多人準備退休的年紀又另立了一個新團「藝堅峰」,希望透過劇場傳遞某種自在生活的可能,同時探闖藝術創作的尖峰。與此同步,「普劇場」繼續著他們的「普」任務,2015年起更進駐到城市邊邊的屯門區,把戲劇「普」入當地居民的日常,進劇場看戲,不再是老遠跑到上環或尖沙嘴才得以享受的高貴娛樂。

 

「沒有人造衛星相撞的夜空」是什麼狀況?

差不多就在入駐屯門的當口,他們改編自百老匯的音樂劇《Show名係最難諗㗎》上演,台上不過四個人、一台琴和四張凳,便擠下眾多華麗大秀,拿到香港舞台劇獎「十大最受歡迎製作」和「最佳導演」提名。

 

這串廣東話劇名的意思是:「節目的名稱最難想」。對於普劇場來說,正好是恰恰相反的情況,起名字似乎是他們的強項。好比說應「2016華文原創音樂劇節」之邀,來台演出的《沒有人造衛星相撞的夜空》,就讓人忍不住想問問這究竟關於什麼。

 

「這劇名是我自己想到的,」帶著約莫是三分得意七分害羞的表情,大師兄說:「現代生活中有很多通訊科技仰賴著人造衛星,它們行走在各自固定的軌跡,我們的裝置和裝置之間可以溝通,是因為人造衛星沒有相撞。如果相撞的話,就像我們的生活被打斷、有一些突發事件發生、不符合日常的邏輯,那會使我們產生恐懼和不安,這就是無常。」他的手高舉空中比劃著,像是那裡有好幾重透明的軌道。

 

這個作品源自他親身經歷的一起「相撞」事故。2013年初,與他感情親密的堂姊突然因病離世,讓他不得不透過創作來緩解這種斷訊的不安。「我在想,當我面對這個無常,該怎麼樣處理自己?創作這個戲就是要釐清我對生命的恐懼,還有懷念我的堂姊。」於是他在劇場裡捏塑了這樣的三個角色:他們各自撞上了生命裡的「不對」,在偏離了軌道之後經歷了不同的出走而後,在這樣的放逐之中,慢慢找到與生命相處的默契,重新尋回沒有人造衛星相撞的夜空

 

故事裡,西藏是一個重要的背景,一種理想的他方,現實中,那也是大師兄一直很想去的未竟之地,「很純潔、很自然、很靈性,西藏對我來說是那樣的symbol。當你去到一個地方,其實就是一種尋找自己的歷練,未必一次就成功,就像在西藏有一種轉山的行為,那是不斷的修行,可以走完一圈,然後再走一圈,在每一圈一定會有一些得著(宗教術語,意義近似「得到」)。做人也是同樣,當我們排完一齣戲,再排另一齣戲的時候,每一次一定都會拿捏到一些東西,這是一種在藝術上的修行。」

 

以禪入戲,穿行當下

「所以,我在戲裡安排了『當下』。」我以為自己終於聽懂了廣東話,得意沒幾秒便發現自己聽錯了,這說的其實是「唐卡」,但似乎也通。

 

演出裡,有個演員全程待在一處、專注的用顏料填著唐卡。「每一場能填多少就填多少,我們的經驗是從來沒有完成過,但是這沒有問題。真正的唐卡,畫一片葉子可能需要六個星期,那是一種很專注的工作,我希望觀眾能感受到這種當下。特別是生活在都市裡的人,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在當下,我希望觀眾進入劇場的時候,不會有『過去心』、不會想著工作上的事,也不會有『未來心』、不去想像未來怎麼樣,所以運用了現場繪畫,讓他們有這種與當下的聯繫。」

 

另一個關於當下的秘密輔具是鼠尾草。在世上許多古老民族的傳統裡,這個神秘的植物扮演著一種淨化的作用,東西方醫藥學也普遍認為它具有舒緩的效果。普劇場把這樣的味道帶進演出,為觀眾定心安神。據說這草可玄了,有時候燃的是黑煙,有時候是白煙,端看這環境的氣場如何。「真的,不是開玩笑,真的很奇妙。」

 

大師兄說起話來笑瞇瞇,就像他的戲,禪意之中自有他的俏皮。我開始有點可以想像最近聽來的一則軼聞,前陣子他應劉德華的製作公司之邀,執導了口碑強勁的大型搖滾音樂劇《尋找快樂時代》,最後一場謝幕時「天王」突然現身、並登台與他相擁,「哇,劉德華來啦!」眼見機緣難得,竟飛速親了劉德華一口。

 

也可以搖滾,也可以安靜,大師兄繼續耕耘著他的當下。「禪的意思是說,在那一刻,靜下心來,去面對一些事情。我的劇場是想要跟觀眾溝通的,一種心靈的溝通,所以我們的佈景都非常簡單,當演員做了一個動作,或道具在空間裡移動,就已經是另外一個空間、另外一個當下了。這些當下是因緣融合在一起然後形成的,我希望觀眾能用一種很簡潔的心去觀看,在心靈上跟著這個劇一起呼吸。」

 

在香港那樣比台北還要更快的城市,觀眾可靜得下來在劇場裡感受這樣的禪?「我們創作一個劇出來,不會要求觀眾一定要立刻接受或接收到這些東西,但起碼有個種子種在他的腦裡,可能兩年、五年之後,會影響到他自己、影響到他的家人、工作的地方,接著是社會,然後整個世界。我們不知道那會發生在什麼時候,但是我們努力。」

 

就像是往一汪水裡投個石塊,啵、啵、啵、啵……那樣,等待漣漪漫開。

 

Text / 洪瑞薇

Photo / 普劇場提供

※本文由Qbo藝文頻道授權刊載,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挑戰身體的極限!哈希德.烏蘭登《無涯之軀》:正因為我們是如此脆弱,所以具有無限力量

在表演藝術舞台上,極限運動、特技與舞蹈的結合並不常見,法國國家夏佑劇院藝術總監、編舞家哈希德.烏蘭登(Rachid Ouramdane)卻將這3者巧妙地融為一體——即將於國家兩廳院2025TIFA中登場的《無涯之軀》(Corps extrêmes),不僅是一場震撼視覺的表演,更是一場對於人類的脆弱性、極限挑戰及心靈平靜的深刻冥想。

《無涯之軀》的開場,只見一名高空走繩者張開雙手、遊走於山峰間的繩索上,他目光靜定,全身上下所有肌肉神經合一,只專注於當下,在疾風中一邊移動腳步一邊調整重心,維持人與繩之間的平衡——這段以不同角度拍攝的高空走繩畫面投影在舞台後方的白色攀岩牆上,命懸一線的強大緊張感,讓坐在台下的觀者,不自覺屏住呼吸,彷彿自己就是走繩者,隨時會自萬丈高空墜落。為何有人要讓自己處於如此極端不安的狀態下?僅憑腳下一條數公分寬的繩帶橫越山谷,或在雷陣雨中試圖攀登世界高峰斷壁?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阿爾及利亞裔的哈希德,其難民二代的獨特身世背景深 刻影響了他的藝術生涯,過往的作品經常與社會議題和人類經歷緊密相連,並與不同的群體如運動員、難民、弱勢青少年、老人和殘疾人士合作,讓他們用身體說出自己的歷史與故事。作品所探討的議題廣泛且深刻,包括種族、帝國主義、身份認同、社會邊緣、身體的極限等。《無涯之軀》的創作緣由來自哈希德觀察身邊喜愛戶外極限運動者,發現他們所追求的不只是一時腎上腺素爆發的刺激,也不只是體驗與死亡一線之隔的快感,反而類似於一種生命哲學、生活方式、以及與大自然的重新連結,近似於一種對世界的重新認識——當人類的身體被推向極限,當恐懼真正深入骨髓時,你必須面對自己每一部分,包括「身而為人的脆弱性」。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一面攀岩石牆、一根鋼索 突破劇場的物理新維度

此次登台的《無涯之軀》,邀請高空走繩家安托萬・柯緹儂(Antoine Crétinon)和攀岩家安・哈柏(Ann Raber Cocheril)遠離他們習慣的運動場地,與八位來自 Compagnie XY 的特技演員共演,將極限運動的背景從一座壯麗的山脈替換為劇場舞台,不斷挑戰著自己的極限,不論是獨自一人走在下方空無一物的繩索上,或手腳並用在攀岩壁上靈活地於大小不一的攀點間來回移動、跳耀,又或是數人接連著高空拋接、堆疊人塔,在彼此的肩膀上保持平衡,形成一個立體的、充滿動態張力的演出。但相較於動作的高危險性,表演者們的身姿輕巧、神情柔和,彷彿地心引力並不存在,人體能起飛、飄浮於空中。隨著音樂配樂時而輕盈,時而激昂,他們在舞台上交錯飛舞,演繹的不僅是技術的挑戰,更創造了一種力量與脆弱並存的奇妙寧靜感。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紐約時報曾在報導中如此形容這部作品:「《無涯之軀》展現了極端的視覺震撼,包括運動員在深淵之上走鋼索和攀爬陡峭峭壁的影片,並將這些驚險動作搬上舞臺。然而,令我們深深著迷的是那些特技表演者,他們用身體搭建人塔,並以一種冷靜卻大膽的方式將彼此拋向空中,最後柔和精準地著地。整個節目基調帶有冥想的氣息,但表演者們隨性而優雅的動作,以及舞作的流暢節奏,讓觀者感受到純粹的喜悅。」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隱藏在恐懼深處的寧靜力量 肉身的脆弱與強韌

哈希德談到極限運動者時說他們也是凡人而非超人,但卻非常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脆弱,而這正是讓他們能夠做出那些完全出乎意料之事的原因——對極限運動者來說,脆弱性可以「成為一種力量。」當人類突破生死一線的恐懼時,能望見血肉之軀的無盡可能。

極限運動者的加入,使得這部作品不僅展現了身體的極限,也探索了人類如何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找到精神上的平靜,哈希德說道,「當你讓肉身面對極限的時候,平靜和寧靜便隨之而來。」最初參與《無涯之軀》演出的高空走繩者納森・保林(Nathan Paulin)在作品中的旁白中提到:「為了在這根細長的移動鋼絲上保持平衡,我需要百分之百集中注意力在發生的一切事物上,無論是我的身體還是周圍的一切,這樣我才能更強烈地感受到每一個細節。」在高空走鋼絲或攀岩的過程中,每一位表演者的身體都是如此脆弱,他們需要對自己、對夥伴,甚至對自然界的力量保持極度的敏感。這種對當下的高度警覺與專注,使得表演者在極限情境中找到了平靜。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脆弱並非一種劣勢,而是一種力量。」《無涯之軀》以其獨特的視覺語言、動作設計和音樂氛圍,將觀眾帶入一個既真實又超越現實的夢幻世界。這部作品挑戰了身體的極限,卻也在其中找到了心靈的平靜,讓每一位觀眾在驚險的張力之間,感受到人類最深層的情感和力量。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2025TIFA 哈希德.烏蘭登《無涯之軀》

演出時間:2025/03/28-03/30

演出地點:國家戲劇院

購票連結請點此

文|黃阡卉 攝影|Pascale Cholette 圖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2月號《跟著光,尋找創作靈感

「FOCASA馬戲團」15週年新作!林懷民復出執導生涯首部馬戲,7層樓高夢幻帳篷搬演「幾米」繪本宇宙

「FOCASA馬戲團」15週年新作!林懷民復出執導生涯首部馬戲,7層樓高夢幻帳篷搬演「幾米」繪本宇宙

今年(2025)是FOCA馬戲團成立第十五年,團隊將團名加入「家(casa)」的溫馨感,更名為「FOCASA馬戲團」。首檔新作邀請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擔任導演,聯手知名繪本作家幾米,帶來台灣第一齣馬戲帳篷定目劇《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

《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從幾米的繪本發展出角色和故事,將在臺南水交社文化園區旁的大草地上,搭建一座台灣史上最大——7層樓高、28公尺的馬戲帳篷,造型取自幾米繪本《走向春天的下午》,幾米筆下諸多繪本角色亦將現身,盲女、小丑、玩具兵將在其中倒立、翻滾、跳躍、飛翔。屆時除馬戲團演出,場外也將打造一熱鬧的「幾米樂園」,除了看演出,還可以悠遊一整個午後。

牽起馬戲 X 繪本的跨界緣分

談起這次的跨界合作是如何展開?林智偉分享,疫情時許多事務停擺,他向林懷民老師請教,「老師建議——馬戲應該是快樂的,那要不要用幾米的繪本?」原來,林懷民與幾米是幾年一見的好友,長久以來,兩人在創作上亦惺惺相惜,2003年,幾米的繪本《幸運兒》即是獻給林懷民。

難得現身的繪本作家幾米、林懷民、FOCASA團長林智偉(由左至右)。(圖片提供:FOCASA)
難得現身的繪本作家幾米、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FOCASA團長林智偉(由左至右)。(圖片提供:FOCASA)

林懷民如此評價幾米:「他用精彩的圖文刻劃生命的殘酷和喜悅,美麗與感傷。當我們內心那個不肯長大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流淚哭泣的時候,他總是溫柔地安慰我們。」身為單親家庭和九二一受災戶的林智偉,也曾被《月亮忘記了》深深觸動,後來閱讀許多幾米的作品,亦驚喜發現許多和馬戲相關的元素。

而林懷民觀察,FOCASA擁有很廣的觀眾群,「前年在台南演出,搭一個帳篷,8萬人;去年在台中的圓滿劇場戶外演出,一個週末,8千人,告訴我們——有這麼多的民眾得到這個快樂,社會有這個需要,應該要歡樂、應該開心。」覺得幾米的題材恰恰有如此的發揮潛力,他撥通了幾米的電話,幾米亦慷慨授權所有繪本使用。林懷民坦言,相比自己過往的作品多有「作者論」,「這次就是服務那8萬、8千人,是很繽紛的一部作品。」

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吸引8萬人參與。(圖片提供:FOCASA)
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吸引8萬人參與。(圖片提供:FOCASA)

因以「馬戲特技」講故事有難度,《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並不設定講述單一故事,編排時,林懷民在客廳攤滿幾米至今的60逾本繪本創作,從中提煉角色、造型等多樣元素,最後從其書中文字「獻給勇敢長大的孩子」找到方向,以「一個少年的成長」為主題串聯全劇。

於是,幾米筆下最受歡迎的角色:盲女、小鼓手、玩具兵、抱著魚缸四處巡遊的先生、《向左走,向右走》中相遇不相見的男女都將現身,演繹夢想、被霸凌、反抗、學習等多樣主題,幾米精美的繪圖和文字亦將被投影到舞台背幕,建構一個奇幻世界。

《地下鐵》盲女,由張霈淳演出。(圖片提供:FOCASA)
《地下鐵》盲女,由張霈淳演出。(圖片提供:FOCASA)

談起初次導演馬戲,林懷民分享和過往的舞蹈經驗有許多不同,「馬戲有危險性、講求配合度,最難編的就在這,舞者就兩隻手兩隻腳,他們是四隻手四隻腳,手也是腳、腳也是手——我每天在看很年輕舞者非常聚精會神地做動作,是很感動的事情。」排練過程中,FOCASA團員的身手、獨輪車、踩大球同時拋接幾個小球的小丑、三四人高的高蹻「玩具兵」、離地八公尺的走繩人,常常讓他看得目瞪口呆,屏息緊張,原本該記筆記,卻忍不住就為團員拍手、喝采。

送給(不只是)馬戲少年的祝福

林懷民從雲門舞集退休已近5年,分享如今首肯重出江湖,都是衝著這群堅忍奮鬥的馬戲少年。FOCASA草創時,沒有排練場,團員打游擊排練,常常在公園排到熄燈。林懷民得知他們的窘境,豪氣出借雲門下班後的排練室,一借就是一年。

林懷民表示:「看著這群少年不顧一切的拚搏,我感動而敬佩,因為我也從零開始創辦雲門,我瞭解那條路的艱辛和挫折。智偉和他的伙伴比我勇敢,比當年的我做得好。FOCASA15歲,我創作這個作品當作生日禮物,希望他們長得更壯,翻得更快樂。」

創團15年來,如今FOCASA已成長至擁有40位全職員工。(圖片提供:FOCASA)
創團15年來,如今FOCASA已成長至擁有40位全職員工。(圖片提供:FOCASA)

林智偉表示:「FOCASA為什麼肩上有滿滿使命感?是林懷民老師給了我這份勇氣。」林智偉與創始團員陳冠廷、羅元陽、趙偉辰、郭璟德、林敏雄,回顧起江湖歲月,說當年不覺得苦,因為一心想為特技藝術家爭得舞台,建立尊嚴,大家手抓得緊緊的,一起大步往前,沒時間想更多。創團隔年,在中山堂發表《初衣十舞》,喜獲赴法國外亞維儂的演出資格;但團員們都是未滿20歲的學生,沒資金付旅費。林智偉拜訪了十幾位長輩借錢。如今FOCASA擁有40位全職員工,14年來,他們在26個國家,包括亞維農、愛丁堡一百多個城市,接受觀眾歡呼。

2021年,FOCASA在台南市文化局支持下,在水交社文化園區設立馬戲訓練基地,展開三年進駐計畫,並把馬戲藝術推廣到嘉義、高雄、屏東等地。2023年春天,水交社舉辦FOCASA馬戲藝術節,那座台灣史上最大馬戲帳篷吸引8萬人參與,空前盛大。今年的幾米帳篷則將更具規模,座席1,200位。

繼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今年FOCASA期盼再度讓台南水交社文化園區充滿馬戲帶來的歡樂。(圖片提供:FOCASA)
繼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今年FOCASA期盼再度讓台南水交社文化園區充滿馬戲帶來的歡樂。(圖片提供:FOCASA)

本劇將從3月28日至4月20日為期一個月演出。林懷民強調,《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沒有偉大論述,沒有令人納悶的創意,「希望這齣熱鬧繽紛的演出會讓每一位觀眾看得開心,笑嘻嘻地走出馬戲帳篷。」當然同時,也領略台灣馬戲人愈加茁壯的才華與能量。

《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

演出地點:臺南水交社文化園區
演出時間:3/28~4/20
售票連結:https://tropicalangels.pse.is/teasernews

文字整理|李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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