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a Vie 2017台灣創意力100 ★
年度創意新星首獎得主 ─草東沒有派對
沒有人像草東沒有派對一樣,短時間內引起這麼多討論,卻沒有任何討論能完整述說他們。不想在眾說紛紜中迷航,La Vie雜誌提出採訪邀約,可惜他們因團員入伍、無法全員受訪而婉拒。在此情況下,我們找到草東沒有派對在金曲獎得獎時特別感謝的經紀人若君和製作人李孝祖,試圖從他們眼中,看到草東沒有派對獨特卻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早在金曲獎之前,草東沒有派對已勢不可擋:單曲《大風吹》推出不到半年,點閱次數便突破30萬人次;首張專輯《醜奴兒》初刷兩千張,上市三天立刻絕版;在Legacy等地的演出更是場場爆滿,被戲稱為「草東沒有門票」。而在2017金曲獎之後,囊括最佳新人獎、年度歌曲獎、最佳樂團獎三大獎的他們,更突破音樂圈,成為各大媒體的焦點。
「我想要說的 前人們都說過了/我想要做的 有錢人都做過了/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魯蛇世代」發聲者
也許是歌詞嘶吼出的憤世無力,也或許是台下年輕樂迷甩頭擺身,集體宣洩般的儀式,草東沒有派對很快被視為「魯蛇世代」的發聲者,各種評論也紛至沓來。除了曲風被歸類為油漬搖滾(Grunge)與Disco Beats的融合;主唱巫堵重視詞曲咬合的特色被與中國樂團「萬能青年旅店」類比之外,其他評論則多圍繞「世代交替」與「厭世代表」。大家七嘴八舌地將各色形容詞套在他們身上:他們是頹廢的、無力的、挫敗的一代,卻也是警醒的、掙扎的、反抗的一代;他們的歌詞赤裸地表現累累傷痕,跟著音樂怒吼的人們,卻彷彿刷去渾身髒污,得到暫時的解脫。看似矛盾的形容詞堆疊出模糊的馬賽克,隱隱顯出輪廓卻又無法清晰地指涉。
遭遇問題的人,有解決的責任
「草東不會說自己屬於某個世代,只能說他們確實活在這個年紀。」經紀人若君表示。獲得最佳新人獎時,草東沒有派對也說道,每個群體在所處時空中都有屬於自己的虛無與荒謬,「我們不想區分或疏離任何世代。」
至於「魯蛇」的標籤,他們好似無意撕下,卻也不置可否,或許他們根本無意探問,「魯蛇」的標籤究竟夾帶多少複雜的意涵,只是冷眼看清自己的處境,再用超乎常人的誠實大聲唱出來。「是不是被當作魯蛇世代的發聲者,對我們來說差別不大。畢竟我們是遭遇問題的人,當然覺得自己有責任解決。但這跟標籤無關。」草東沒有派對製作人李孝祖補充。
就像「國王的新衣」裡頭直率的小孩,草東沒有派對無視成人世界裡無形的封口令,大聲唱出少年愁苦。當心聲被大家聽到後,他們也沒有利用「新時代發言人」的名頭獲取更多曝光甚至商業利益,卻青澀甚至有些尷尬地與這個封號拉開距離。
誠實是最珍貴的特質
「我覺得他們從認識到現在都沒甚麼變,這蠻難得的。」高中便認識團員的若君說道。或許厭世、孤寂、頹廢、憤怒、虛無之外,草東沒有派對較少被提及的特質,是無比的誠實。在歌詞中,他們以超乎常人的誠實,直截地剝開權力虛構出的昇平表象;在成名之後,他們不擺弄英雄的姿態,橫空出世消滅一切不公不義,也不當激昂的意見領袖,篤定地帶領眾人前行。鎂光燈沒有讓他們變形,反而照出他們無畏的誠實與始終如一的本質。
「很幸運地總有那麼一群人,在荒謬和虛無裡面,一直努力尋找自己捍衛的價值,尋找屬於自己的聲音。」這是草東沒有派對拿下最佳新人獎時的謝詞,或許也是歌詞之外最能形容他們的語句。而樂迷們也期待,在團員退伍後的巡迴演唱會裡,一起嘶吼出屬於自己,也救贖眾人的聲音。
評審的話
「草東在某種程度上代言了這個世代,但是他們又反對這個代言。事實上,就是這種態度成立了他們。他們反對代言,其實也是反對別人幫年輕人代言。」
Text/郭慧
圖片提供/草東沒有派對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2017《La Vie》雜誌11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