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年紀一把,叫我劇場大叔好了」—莎妹劇團團長王嘉明與他的交換手扎

「我都年紀一把,叫我劇場大叔好了」—王嘉明與他的交換手扎

著黑框眼鏡,穿著條紋衫,橫背洗舊的帆布袋,兩次在劇場遇見王嘉明,給我的印象都是文青感的輕鬆氣息。一如他的作品通俗帶著抒情,觀眾很容易在其中找到生活的共鳴。身為「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簡稱莎妹)團長,他有許多眾所皆知的稱號:劇場頑童、後現代導演、劇場鬼才⋯⋯(名繁不及備載)。在黑盒子裡看王嘉明的戲,你總能被不斷流轉的空間想像與聽覺的音樂性給吸引。觀眾的反應激動,啜泣或者笑到噴出髒話,開演前的票口外幾乎都是長長人龍,裡頭至少一半比例的文藝青年。

 

「你們都誤解了,我其實根本沒在玩啊⋯⋯」

回歸命名主權,我請王嘉明為自己想稱號。他嘆了氣,好像有點無奈。「唉,我最怕定義自己了,因為自己看自己是最不清楚的視角啊 (男友視角都比自己看自己清楚多了)。」好,倘若非得有一個呢?

 

「我之前就覺得都年紀一把了,改成劇場大叔好了,之前頑童稱號也讓我覺得:我其實根本沒在玩啊,這樣說實在有很大的誤解。」是的,這位挺認真說自己沒玩遊戲的大叔導演,從過去至今已有太多實驗性的嘗試,代表作「常民三部曲」從麥可傑克森、李小龍,再到偶像日劇與漫畫,由流行娛樂的角度切入,剖解七零至九零三個年代的大眾文化脈絡。他豐富的跨界行動,影像、舞蹈、昆曲、視覺、布袋戲等等,為我們對當代劇場的認知不斷刷新視野。

 

近期王嘉明的作品主題偏向文學經典,以莎士比亞的歷史劇延伸出即時監看、身聲分離的形式,使其眾聲喧嘩的風格更顯銳利,有些人不是很懂大叔的詩意,甚至連我都覺得王嘉明的創作關注似乎轉向了。

 

「 我總覺得自己一直沒有甚麼變,可能就像IKEA的收納櫃  」

偶然與巧合組成日子的隨機,但本質上來說仍維持同個步調。當時皇冠小劇場還在,2002年短篇《請聽我說》早有了複雜曲式的雛形,往後十七年,叔的喜好沒變,「只是偏重某一部份,想繼續嘗試而已,生活中也本來就會有些變化,包括所謂新媒體(其實沒這麼好像厲害的名詞,啊不過就是網路、手機和一些APP),就很習慣的納入創作過程中。」就像一個人擁有很多個抽屜,平常看看八卦新聞、讀讀文學作品、學學街舞、做做菜,談個戀愛,看藝術片、看韓劇,只是現在累積閱歷了,想親近以前覺得很偉大的文學作品。大叔強調雖然時間觀是直線的,選項之間似乎斷裂又似連續,但它們早在平行空間同時並存,所以他說——「就像我一直找機會要做常民的第四和第五部曲。哈,我也不知三部曲是誰取的,一開始其實就是五部,因為舞步嘛~ (哈好冷)」。大叔耍起幽默感,真的可愛又任性。

 

「光是能搞出來就很特別吧,哈哈。」

最近莎妹劇團與日本三重縣的第七劇場、三重綜合文化中心展開跨國共製,以交換手扎的概念,和第七劇場團長鳴海康平合作。兩人各自發揮擅長的領域,王嘉明擷取聲音與影像,鳴海康平建構身體的空間觀,至今已改編俄國文豪杜思妥也夫斯基《地下室手記》、《罪與罰》。繼首部曲之後,今年十二月即將推出二部曲《1984,三姐妹一家子的日子》。

 

英國歐威爾的政治小說《1984》與俄國契訶夫的劇作《三姐妹》,兩者雖然創作年代都集中在二十世紀,但主題與風格卻相隔天南地北。《1984》是諷刺集權主義的政治小說,在虛構的獨裁社會裡,主人翁溫斯頓・史密斯抵抗老大哥的行動監控,期盼成為民主自由的個體。而《三姐妹》則是充滿抒情悲懷感的家庭劇,面對生活的乏味與不滿,「莫斯科」成為奧爾加、瑪莎和伊琳娜三個姐妹,一心想去卻終未抵達的未來。要結合兩個作品,還得處理小說與劇本形式的轉換,如何能做到?

 

「小說與劇本的形式真的相。當。不。同」,畫了重點的大叔說。前者文本著重在個人敘述,後者是眾聲對話,又像沈浸在自己世界的獨白。光是處理劇本就快被搞死,「太可怕了啊啊啊」,用了三個狀聲詞,他終於冷靜下來。最後找到了辦法,把《1984》的「監控」以《三姐妹》的「群體」模式呈現。

 

「 每一位所謂自由民主個體,都成為獨裁者和監視者的年代。 」

白色圓狀的空間,黑色利落的服裝,暗示著這是一個近未來的假想社會。但它脫離寓言,使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明明在說我們所處的時代。改變首部曲一人一劇的創作模式,二部曲的台日合作,王嘉明偏向編劇,鳴海康平做導演工作,共同建構這個非常熟悉但又陌生的世界。

 

沒有獨裁者,每個人都成為獨立的監看單位。《1984》設定的三個大國變成三個企業,所謂極權不在個人,不在政府,而是企業,企業也不是以暴力脅迫為手段,而是愛不釋手,無須思考的便利,「所謂等待明天,是摧毀現在最好的、進步的、實為暴力的理由。」大叔說如果真的要論兩者共通性,「就是某種穩定價值觀所內含的崩毀程式吧。」

 

由台灣與日本演員詮釋故事人物,他保留多數的角色,使其有雙重的混合特質,比如演出的大哥是《三姊妹》的安德森與《1984》的溫斯頓,一個帶著革命意識的反抗份子。卻成為企業組織要處理的公關危機對象,或說已經被公眾習以為常地對待,失去力量的魯蛇,「就像『沒有人是局外人』這口號,會不會成為這自由民主社會的一種嘉年華式的宣洩方式和結構?」「一個媒體茶餘飯後的聊天八卦機制?」

 

「我其實不確定獲得了甚麼?也不知道交流出了甚麼?   」

大叔絮絮叨叨,就像牢騷系的後搖歌手,問他在這次「交換」中從對方身上得到了什麼均價的東西,叔先闡述了他對均價的名詞解釋,覺得這個字眼太資本,他說:「容我用一個簡單而抒情的說法,像是回到原始時代以物易物的狀態 (當然以物易物也有它複雜面向,沒這麼浪漫,此不多贅述)⋯⋯」

 

那讓我們快轉幾個段落,做個完美的收尾。「或許比較像是戀愛,或某種衝動。當然,又回到某種無聊文青的思辨:戀愛,不也是某種無意識的消費行為或是功利的判斷。」「所以,先談到這兒就好。」大叔現在跑到日本的鄉下,等待下一次見面與大家在劇場裡相會囉。

 

Info│莎妹劇團 X 第七劇場《1984,三姐妹一家子的日子》

日期:2017/12/29 —31

地點:台北市水源劇場

 

Text / 陳韻如

圖片提供 / 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

※本文由Qbo藝文頻道授權刊載,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挑戰身體的極限!哈希德.烏蘭登《無涯之軀》:正因為我們是如此脆弱,所以具有無限力量

在表演藝術舞台上,極限運動、特技與舞蹈的結合並不常見,法國國家夏佑劇院藝術總監、編舞家哈希德.烏蘭登(Rachid Ouramdane)卻將這3者巧妙地融為一體——即將於國家兩廳院2025TIFA中登場的《無涯之軀》(Corps extrêmes),不僅是一場震撼視覺的表演,更是一場對於人類的脆弱性、極限挑戰及心靈平靜的深刻冥想。

《無涯之軀》的開場,只見一名高空走繩者張開雙手、遊走於山峰間的繩索上,他目光靜定,全身上下所有肌肉神經合一,只專注於當下,在疾風中一邊移動腳步一邊調整重心,維持人與繩之間的平衡——這段以不同角度拍攝的高空走繩畫面投影在舞台後方的白色攀岩牆上,命懸一線的強大緊張感,讓坐在台下的觀者,不自覺屏住呼吸,彷彿自己就是走繩者,隨時會自萬丈高空墜落。為何有人要讓自己處於如此極端不安的狀態下?僅憑腳下一條數公分寬的繩帶橫越山谷,或在雷陣雨中試圖攀登世界高峰斷壁?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阿爾及利亞裔的哈希德,其難民二代的獨特身世背景深 刻影響了他的藝術生涯,過往的作品經常與社會議題和人類經歷緊密相連,並與不同的群體如運動員、難民、弱勢青少年、老人和殘疾人士合作,讓他們用身體說出自己的歷史與故事。作品所探討的議題廣泛且深刻,包括種族、帝國主義、身份認同、社會邊緣、身體的極限等。《無涯之軀》的創作緣由來自哈希德觀察身邊喜愛戶外極限運動者,發現他們所追求的不只是一時腎上腺素爆發的刺激,也不只是體驗與死亡一線之隔的快感,反而類似於一種生命哲學、生活方式、以及與大自然的重新連結,近似於一種對世界的重新認識——當人類的身體被推向極限,當恐懼真正深入骨髓時,你必須面對自己每一部分,包括「身而為人的脆弱性」。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一面攀岩石牆、一根鋼索 突破劇場的物理新維度

此次登台的《無涯之軀》,邀請高空走繩家安托萬・柯緹儂(Antoine Crétinon)和攀岩家安・哈柏(Ann Raber Cocheril)遠離他們習慣的運動場地,與八位來自 Compagnie XY 的特技演員共演,將極限運動的背景從一座壯麗的山脈替換為劇場舞台,不斷挑戰著自己的極限,不論是獨自一人走在下方空無一物的繩索上,或手腳並用在攀岩壁上靈活地於大小不一的攀點間來回移動、跳耀,又或是數人接連著高空拋接、堆疊人塔,在彼此的肩膀上保持平衡,形成一個立體的、充滿動態張力的演出。但相較於動作的高危險性,表演者們的身姿輕巧、神情柔和,彷彿地心引力並不存在,人體能起飛、飄浮於空中。隨著音樂配樂時而輕盈,時而激昂,他們在舞台上交錯飛舞,演繹的不僅是技術的挑戰,更創造了一種力量與脆弱並存的奇妙寧靜感。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紐約時報曾在報導中如此形容這部作品:「《無涯之軀》展現了極端的視覺震撼,包括運動員在深淵之上走鋼索和攀爬陡峭峭壁的影片,並將這些驚險動作搬上舞臺。然而,令我們深深著迷的是那些特技表演者,他們用身體搭建人塔,並以一種冷靜卻大膽的方式將彼此拋向空中,最後柔和精準地著地。整個節目基調帶有冥想的氣息,但表演者們隨性而優雅的動作,以及舞作的流暢節奏,讓觀者感受到純粹的喜悅。」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隱藏在恐懼深處的寧靜力量 肉身的脆弱與強韌

哈希德談到極限運動者時說他們也是凡人而非超人,但卻非常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脆弱,而這正是讓他們能夠做出那些完全出乎意料之事的原因——對極限運動者來說,脆弱性可以「成為一種力量。」當人類突破生死一線的恐懼時,能望見血肉之軀的無盡可能。

極限運動者的加入,使得這部作品不僅展現了身體的極限,也探索了人類如何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找到精神上的平靜,哈希德說道,「當你讓肉身面對極限的時候,平靜和寧靜便隨之而來。」最初參與《無涯之軀》演出的高空走繩者納森・保林(Nathan Paulin)在作品中的旁白中提到:「為了在這根細長的移動鋼絲上保持平衡,我需要百分之百集中注意力在發生的一切事物上,無論是我的身體還是周圍的一切,這樣我才能更強烈地感受到每一個細節。」在高空走鋼絲或攀岩的過程中,每一位表演者的身體都是如此脆弱,他們需要對自己、對夥伴,甚至對自然界的力量保持極度的敏感。這種對當下的高度警覺與專注,使得表演者在極限情境中找到了平靜。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脆弱並非一種劣勢,而是一種力量。」《無涯之軀》以其獨特的視覺語言、動作設計和音樂氛圍,將觀眾帶入一個既真實又超越現實的夢幻世界。這部作品挑戰了身體的極限,卻也在其中找到了心靈的平靜,讓每一位觀眾在驚險的張力之間,感受到人類最深層的情感和力量。

(圖片提供:2025TIFA)
(圖片提供:2025TIFA)

2025TIFA 哈希德.烏蘭登《無涯之軀》

演出時間:2025/03/28-03/30

演出地點:國家戲劇院

購票連結請點此

文|黃阡卉 攝影|Pascale Cholette 圖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2月號《跟著光,尋找創作靈感

「FOCASA馬戲團」15週年新作!林懷民復出執導生涯首部馬戲,7層樓高夢幻帳篷搬演「幾米」繪本宇宙

「FOCASA馬戲團」15週年新作!林懷民復出執導生涯首部馬戲,7層樓高夢幻帳篷搬演「幾米」繪本宇宙

今年(2025)是FOCA馬戲團成立第十五年,團隊將團名加入「家(casa)」的溫馨感,更名為「FOCASA馬戲團」。首檔新作邀請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擔任導演,聯手知名繪本作家幾米,帶來台灣第一齣馬戲帳篷定目劇《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

《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從幾米的繪本發展出角色和故事,將在臺南水交社文化園區旁的大草地上,搭建一座台灣史上最大——7層樓高、28公尺的馬戲帳篷,造型取自幾米繪本《走向春天的下午》,幾米筆下諸多繪本角色亦將現身,盲女、小丑、玩具兵將在其中倒立、翻滾、跳躍、飛翔。屆時除馬戲團演出,場外也將打造一熱鬧的「幾米樂園」,除了看演出,還可以悠遊一整個午後。

牽起馬戲 X 繪本的跨界緣分

談起這次的跨界合作是如何展開?林智偉分享,疫情時許多事務停擺,他向林懷民老師請教,「老師建議——馬戲應該是快樂的,那要不要用幾米的繪本?」原來,林懷民與幾米是幾年一見的好友,長久以來,兩人在創作上亦惺惺相惜,2003年,幾米的繪本《幸運兒》即是獻給林懷民。

難得現身的繪本作家幾米、林懷民、FOCASA團長林智偉(由左至右)。(圖片提供:FOCASA)
難得現身的繪本作家幾米、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FOCASA團長林智偉(由左至右)。(圖片提供:FOCASA)

林懷民如此評價幾米:「他用精彩的圖文刻劃生命的殘酷和喜悅,美麗與感傷。當我們內心那個不肯長大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流淚哭泣的時候,他總是溫柔地安慰我們。」身為單親家庭和九二一受災戶的林智偉,也曾被《月亮忘記了》深深觸動,後來閱讀許多幾米的作品,亦驚喜發現許多和馬戲相關的元素。

而林懷民觀察,FOCASA擁有很廣的觀眾群,「前年在台南演出,搭一個帳篷,8萬人;去年在台中的圓滿劇場戶外演出,一個週末,8千人,告訴我們——有這麼多的民眾得到這個快樂,社會有這個需要,應該要歡樂、應該開心。」覺得幾米的題材恰恰有如此的發揮潛力,他撥通了幾米的電話,幾米亦慷慨授權所有繪本使用。林懷民坦言,相比自己過往的作品多有「作者論」,「這次就是服務那8萬、8千人,是很繽紛的一部作品。」

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吸引8萬人參與。(圖片提供:FOCASA)
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吸引8萬人參與。(圖片提供:FOCASA)

因以「馬戲特技」講故事有難度,《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並不設定講述單一故事,編排時,林懷民在客廳攤滿幾米至今的60逾本繪本創作,從中提煉角色、造型等多樣元素,最後從其書中文字「獻給勇敢長大的孩子」找到方向,以「一個少年的成長」為主題串聯全劇。

於是,幾米筆下最受歡迎的角色:盲女、小鼓手、玩具兵、抱著魚缸四處巡遊的先生、《向左走,向右走》中相遇不相見的男女都將現身,演繹夢想、被霸凌、反抗、學習等多樣主題,幾米精美的繪圖和文字亦將被投影到舞台背幕,建構一個奇幻世界。

《地下鐵》盲女,由張霈淳演出。(圖片提供:FOCASA)
《地下鐵》盲女,由張霈淳演出。(圖片提供:FOCASA)

談起初次導演馬戲,林懷民分享和過往的舞蹈經驗有許多不同,「馬戲有危險性、講求配合度,最難編的就在這,舞者就兩隻手兩隻腳,他們是四隻手四隻腳,手也是腳、腳也是手——我每天在看很年輕舞者非常聚精會神地做動作,是很感動的事情。」排練過程中,FOCASA團員的身手、獨輪車、踩大球同時拋接幾個小球的小丑、三四人高的高蹻「玩具兵」、離地八公尺的走繩人,常常讓他看得目瞪口呆,屏息緊張,原本該記筆記,卻忍不住就為團員拍手、喝采。

送給(不只是)馬戲少年的祝福

林懷民從雲門舞集退休已近5年,分享如今首肯重出江湖,都是衝著這群堅忍奮鬥的馬戲少年。FOCASA草創時,沒有排練場,團員打游擊排練,常常在公園排到熄燈。林懷民得知他們的窘境,豪氣出借雲門下班後的排練室,一借就是一年。

林懷民表示:「看著這群少年不顧一切的拚搏,我感動而敬佩,因為我也從零開始創辦雲門,我瞭解那條路的艱辛和挫折。智偉和他的伙伴比我勇敢,比當年的我做得好。FOCASA15歲,我創作這個作品當作生日禮物,希望他們長得更壯,翻得更快樂。」

創團15年來,如今FOCASA已成長至擁有40位全職員工。(圖片提供:FOCASA)
創團15年來,如今FOCASA已成長至擁有40位全職員工。(圖片提供:FOCASA)

林智偉表示:「FOCASA為什麼肩上有滿滿使命感?是林懷民老師給了我這份勇氣。」林智偉與創始團員陳冠廷、羅元陽、趙偉辰、郭璟德、林敏雄,回顧起江湖歲月,說當年不覺得苦,因為一心想為特技藝術家爭得舞台,建立尊嚴,大家手抓得緊緊的,一起大步往前,沒時間想更多。創團隔年,在中山堂發表《初衣十舞》,喜獲赴法國外亞維儂的演出資格;但團員們都是未滿20歲的學生,沒資金付旅費。林智偉拜訪了十幾位長輩借錢。如今FOCASA擁有40位全職員工,14年來,他們在26個國家,包括亞維農、愛丁堡一百多個城市,接受觀眾歡呼。

2021年,FOCASA在台南市文化局支持下,在水交社文化園區設立馬戲訓練基地,展開三年進駐計畫,並把馬戲藝術推廣到嘉義、高雄、屏東等地。2023年春天,水交社舉辦FOCASA馬戲藝術節,那座台灣史上最大馬戲帳篷吸引8萬人參與,空前盛大。今年的幾米帳篷則將更具規模,座席1,200位。

繼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今年FOCASA期盼再度讓台南水交社文化園區充滿馬戲帶來的歡樂。(圖片提供:FOCASA)
繼2023年FOCASA馬戲藝術節,今年FOCASA期盼再度讓台南水交社文化園區充滿馬戲帶來的歡樂。(圖片提供:FOCASA)

本劇將從3月28日至4月20日為期一個月演出。林懷民強調,《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沒有偉大論述,沒有令人納悶的創意,「希望這齣熱鬧繽紛的演出會讓每一位觀眾看得開心,笑嘻嘻地走出馬戲帳篷。」當然同時,也領略台灣馬戲人愈加茁壯的才華與能量。

《幾米男孩的100次勇敢》

演出地點:臺南水交社文化園區
演出時間:3/28~4/20
售票連結:https://tropicalangels.pse.is/teasernews

文字整理|李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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