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時候,你腦中的理智線是瀕臨崩潰時刻呢?是準備出捷運站刷悠遊卡時,卻發現前面的人卡片一直刷不過,還是在便利商店結帳時,有人突然插隊,並且慢吞吞地數著皮夾裡有幾個銅板呢?這些天天在真實世界上演的「厭世日常」,光用想像的,就足以令人惱火,更甭說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有鑑於現代人的厭世指數普遍偏高,瑞典動畫師與導演安娜曼莎瑞絲(Anna Mantzaris)則將這樣負面的情緒,轉移至動畫片上,用可愛的羊毛氈玩偶,詮釋生活中每個令人哭笑不得卻又想大搖對方肩膀的「崩潰時刻」。就像是1976年經典電影《電視台風雲》(Network)中那具享譽盛名的橋段「我已經瘋啦,我再也受不了啦!」(I'm as mad as hell, and I'm not going to take this anymore!),相信你我絕對都擁有想要大聲嘶吼,喊出心中怒火的時刻,然而礙於社會禮俗,或者寄人籬下,導致這股不安份的欲望始終被壓抑著,只能在心中燜燒。
大概可以算是實現了人們渴望無政府狀態的心願,安娜曼莎瑞絲所製作的短片《Enough》(受夠了!),使用了羊毛氈玩偶這可愛到極度反差的元素,藉以對比出人們日常所遇見的荒謬。她以自身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求學的經驗為靈感,當她每天穿梭在各大地鐵站和巷弄間時,她發現有許多人穿著不那麼合身的西裝,臉上掛著一絲不苟了無生機的表情,滿滿散發挫敗感氣息。於是她開始心想「這些人真正想做的是什麼?」,現在的他們看似中規中矩,但他們實際上內心想做的是反叛的事情也說不定,基於此想像,他打造出有如黑色幽默版的瑞典電影大師洛伊安德森(Roy Anderson)風格,充滿戲謔卻又帶著那麼一點讓人心酸的動畫創作。
「這些角色看來笨拙、不完美,但他們都值得人們同情。」,無論是工作到煩心而把電腦往外拋,抑或者開會開到天荒地老,一氣之下把資料朝天空一拋衝出會議室的人,在無奈悲傷的情況下,都有大快人心的意味,「通過看似溫柔的角色,做出不那麼溫馴的舉動。」如此鮮明對比,正是她所樂見的。
安娜曼莎瑞絲Anna Mantzaris
瑞典導演及動畫師,曾參與魏斯安德森(Wes Anderson)電影《犬之島》(Isle of Dogs)動畫製作。現正於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就讀二年級,並準備其畢業製作。
Text:Ian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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