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俐落黑色裝扮，搭配紅白橫條紋T-Shirt，頭上戴頂圓帽，眼前這位看似時尚客的清瘦男子，是近年在國際建築界大放異彩的日本建築師石上純也。2018年 9 月他應台灣TOTO與台灣YKK AP 之邀演講，快閃台北24 小時，「結束馬上要搭機回巴黎，展覽之外，還有設計專案會議。」這位當紅建築師的炙手可熱程度可見一斑。
18年前，在威尼斯建築雙年展以《Architecture as Air》奪下金獅獎一炮而紅的石上純也，已在國際建築界享有盛名，2018年他在巴黎「卡地亞當代藝術中心」長達半年的大型個展《Freeing Architecture》，展出前衛具挑戰性的「溪谷教堂」（Church of the Valley）、透明輕盈的「神奈川工科大学工作房」（KAIT Workshop）、融合建築與綠地界線的「水庭」（Water Garden）等一系列精彩建築計畫，共20多件建築模型、影片和圖像，此次來台演講的主題也取名為「自由的建築」。
跳脫常規是為了跟上時代
石上純也的作品十分具實驗性，他的建築特色在於將內外部空間的概念模糊，讓原本應該是人造物的建築，柔軟地消融於環境之中，賦予「人、建築與環境」一體的全新體驗，設計上也跳脫傳統建築的框架與思考。
「我們有80%的案子都在日本以外，面對不同文化、環境與客戶，作品也得滿足各種不同需求，有些人想住鄉村、城市、國外，甚至還有人想住在火星，因此創造更多型態的建築非常重要。」講起話慢條斯理的石上純也，娓娓道出他被稱作「實驗性」風格背後的理念。他指出早期現代主義建築為了大量生產，只能提供這個世界較為單一的想像，但在這個價值觀多元的時代，人們更能接受「不一樣」（分眾）的建築，甚至有素食者客戶提出想在辦公空間內蓋一座農場，「從這角度思考，我們必須採取更自由開放的態度面對建築，『自由的建築』的概念也由此誕生。」
自由的建築在建材應用上有哪些特殊之處？「傳統建材很重要但選擇十分有限，不外乎就鋼筋水泥木頭磚塊那些，但我們還可向自然環境取材，就像大自然的變化多端，我希望透過『抽象』的建築語言創造更多可能性。」
不只為人，更該思考環境平衡
但是，即便使用的是傳統建材，石上純也也能顛覆地很徹底，以即將開幕位在日本山口縣的「住宅和餐廳」（House and Restaurant）為例，法式餐廳Restaurant Noel創辦人提出請求：「建築物要如同酒窖一般，具有歲月積累後的懷舊美感。」石上純也便開鑿土壤、灌入混凝土，待凝固之後再一步步將外層包覆的砂土敲除，讓人們可自由穿梭於其中，而附留混凝土上沒有刮乾淨的土壤，打造亦可營造出具歷史感的陳年穴居空間，顯示他完全不受傳統思維綑綁的奔放想像。
至於在日本栃木縣的「水庭」建築計畫中，他將旅館建地的樹木移植到原本是水田的庭園基地，再用最輕量的建材，打造一棟和庭園之間看似界線不存在的玻璃餐廳。「因為接觸自然生態有益人的身心健康，所以我想創造一個人和自然融合的『柔軟』環境。」
一如人們描述石上純也作品中經常出現的「風景、雲朵、森林」自然語彙，他回應「我喜歡大自然，經常感受自然的無限可能，也希望見識各種自然環境和景觀。自然是人類共通的語言，我們的思考必須更寬闊，建築原本的目的是要服務人類，雖然現在也是，但同時間我們也可以試著思考與植物、動物或其他物種間的關係。」
他進一步解釋，由於人類對大自然的「涉入」越來越深，更要思考與自然生態間的關係。「建築的目的除了要創造更多可能，打造多元的建築型態，也要取得和自然界的平衡。」對石上純也來說，建築本身即是一種新形態的環境，當人造物與自然物的界線不復存在時，建築的可能性將無限延伸，既有常識、規範或基準，都將會是對建築本身的一種設限。因此他的設計理念講求跳脫框架、從零開始去思考建築自身的意義，重新省思並賦予它全新的視野！
文／ CW ANX
攝影／ 張藝霖
圖片提供／ junya.ishigami+associates
【完整內容請見《LaVie》2018年10月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