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冷,也不該拿別人的血來暖自己!」這是《後宮‧甄嬛傳》裡的名台詞。對許多人來說,宮庭劇裡那些權謀鬥爭、愛恨情仇,彷彿人生的小小縮影,越是狠辣越是夠對自己的味,而無論東西方,你爭我搶的鬩牆戲碼隨時都在上演。被視為2019奧斯卡大熱門的《真寵》(The Favourite),同樣以爭取權勢為故事骨幹,但卻藉著三位女人間的情感角力戰,上演一段趣味卻又讓人直冒冷汗顫抖的暗黑故事,不鬥到最後,熟不知誰才是最終贏家!
被視為年度必看異色宮鬥電影的《真寵》,在曾執導《單身動物園》(Lobster)、《聖鹿之死》(The Killing of a Sacred Deer)的希臘新浪潮鬼才導演尤格藍西莫(Yorgos Lanthimos)詮釋下,讓本該緊張的宮鬥橋斷變身滿是戲謔成分的黑色幽默大作。電影設定取材自真實歷史,以18世紀英國安妮女王(Queen Anne)任內為故事背景,這位因患有痛風而不良於行的女王,不僅生性害羞加上喜努無常的個性,讓她即使操掌國家大權,卻始終不被人所重視,好在一路陪伴她在側的好閨蜜莎拉公爵夫人(Sarah Jenyns),總能替她分擔解憂,然而這一切卻也因為莎拉遠房表妹艾碧嘉入宮後,原先兩人情比金堅的姊妹移情開始動搖。
艾瑪史東、瑞秋懷茲鬥心機
在權謀鬥智下加入女女同性情誼,也讓《真寵》跳脫其他古典宮廷劇的框架自成一格,導演尤格藍西莫在故事主架構上的設定非常自由,認為人們的行為、社會氛圍及權力鬥爭等,其實皆與當時差異不大,也不讓歷史框架限制了宮中各個角色的私生活,闡述愛情、選擇與歐洲政治權力議題,最後卻是有著非常現代思想的黑色喜劇。在如此創意十足的設定之下,《真寵》就像是近年掀起追劇風潮的《延禧攻略》,而擔任從社會底層翻身成為王室貴族的勵志代表,則是過往以甜姐兒形象深植人心的奧斯卡影后艾瑪史東(Emma Stone)。
在片中原本只是個落魄貴族的她,透過心機謀算變成王族貴婦,拍攝過程也學習不少,從屈膝禮、騎馬、皇家禮儀樣樣都得立刻駕輕就熟,對每個工作細節都非常考究,終於練成心機女、不惜自殘裝可憐只為和瑞秋懷茲(Rachel Weisz)飾演的莎拉夫人平起平坐。
對於三個女人的愛恨情仇,瑞秋懷茲笑談「最有趣的就是她們其實彼此在競爭,卻又互相深愛、妒忌及勢力抗衡。電影表面上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老梗劇情,但你慢慢會發現女王與莎拉夫人對彼此是真愛。」」。
奧莉薇亞柯爾曼詮釋安妮女王 可悲又可愛
至於世人眼中帶著神秘面紗的安妮女王則由英國女星奧莉薇亞柯爾曼(Olivia Colman)出演,其集結風趣、任性驕縱卻又讓人憐惜的表現,更為她贏得2018威尼斯影后、2019金球獎喜劇及音樂類影后殊榮。事實上,當導演在為《真寵》尋找即便身受悲痛、痛風及不安全感所苦,在虎假虎威與自怨自艾兩種極端形象間搖擺不定的安妮女王時,心中便鎖定非奧莉薇亞柯爾曼不可,他坦言「最初就決定奧莉薇亞一定要是我的女王!」;早已長年扮演皇親貴族的奧莉薇亞柯爾曼,也的確不負眾望,完美詮釋角色就像安妮女王附身般驚人地精準到位。
關於詮釋這位女王,柯爾曼深刻觀察女王的寂寞與哀愁:「她有太多悲傷過去,內心一定非常孤獨,因為身處高位,她永遠不會知道人們是真心待你或只因為你是女王。」,奧莉薇亞柯爾曼也為安妮女王加入一點叛逆,常常像個小孩突然地抓狂發怒或堅持己見,喜歡成天與人唱反調或賞侍童耳光,讓她笑說這次真的過足戲癮了!
開拍前導演尤格藍西莫特別安排長達三周的彩排要讓演員培養感情,採用古典劇場愛用的信任遊戲之外,也找來編舞家讓這群實力派演員做出高難度動作,劇中飾演大臣的喬歐文(Joe Alwyn)回憶:「有時候所有人都得閉上雙眼,在空間裡走來走去,當你碰到某人時,你必須喊出對方的角色名字,或是我們會手牽手,然後盡可能的讓所有人糾纏在一團後,再試著掙脫。或是我們也會交換角色,演彼此的戲分,到最後大家都拋開偶像包袱、臉皮變超厚。」。
這次演出反對黨狠角色的尼可拉斯霍特(Nicholas Hoult)開玩笑表示,導演本人其實沒有他作品呈現的那麼瘋狂,如果尤格沒給演員任何評價,或決定接著拍下一場戲,那演員就會知道已經達到要求,更笑看似難以親近的導演尤格藍西莫其實個性超溫柔,意外揭開鬼才導演不為人知的一面。
《真寵》描述長期為痛風所苦、生性害羞且不受尊重的安妮女王(奧莉薇亞柯爾曼 飾),然而她的統治卻也是幫助大不列顛帝國取得國際強權的重要推手。檯面上黨派鬥爭的政治角力,背後隱含著與兩位狡猾伶俐且手段高明的女子之間的較勁,一位是她從小到大的貼身閨蜜及國事決策顧問莎拉夫人(瑞秋懷茲 飾),另一位是拜莎拉夫人所賜、出身落魄貴族而進宮服侍的表妹艾碧嘉(艾瑪史東 飾),三個女人建構這齣相互操控又情感深重的宮廷大劇。
Text:Ian Liu
via 二十世紀福斯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