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卻有療癒力量!窺探台灣光藝術家莊志維引人注目的光影創作

莊志維與勤美術館合作展出的《森林裡的洋流》,運用LED 燈的繽紛光暈,將裝置形塑為城市裡溫馨的洋流。

如果要運用光作為創作媒材,你會如何構思?擁有藝術和建築背景的藝術家莊志維,透過雷射光建構浮在空中的大型雕塑,也運用光影打造自我療癒的裝置創作。光在他的手裡,成了最輕盈卻也最有力量的創作媒材。

 

一束一束的雷射光,在黑夜裡構成神祕的虛擬結構,這是藝術家莊志維近期引人注目的作品《裝置微光計畫:台中車站 1908》。然而,他的作品不限於探討空間與光線的關係,還有運用機械、植物等媒材創作,傳遞他對生命、時間和族群等主題的所思所感。在他的創作歷程中,「光」與「裝置」兩大元素,揉合為探討生命主題的內在系統和空間關係的外在系統,它們像是兩條活躍的軸線,或隱或顯地出現在莊志維的每個創作中。

 

用光做起空間雕塑

剛完成韓國釜山市立美術館的《植物學– 東亞當代藝術展》展覽開幕的莊志維,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回到故鄉台中,完成了三件在火車站、高鐵和花博的現地創作裝置。談到從大學時期就愛上光這項媒材,莊志維認為光在視覺上能給人最直接的訊息,而當光亮起的時候,也有牽引情緒和感受的作用。「就像廚師做了一道菜,當他加入關鍵的調味料時,菜色也開始產生不同的變化。」莊志維說。

 

在他的光創作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在空間中投射雷射光的《裝置微光計畫》系列。對莊志維而言,雷射光是一種可以隨空間條件被擴張的創作元素,「因此在不同場域或空間條件裡,可以融合景觀和歷史背景,打造出不一樣的作品。」以近期在台中舊火車站完成的《裝置微光計畫:台中車站1908》為例,創作靈感來自1908 年,是南北兩端鐵路在中部接軌的重要年份。莊志維在月台上順著鐵軌方向,投射了數道雷射光,夜晚時分,鐵軌上這些向四方飛去的光束就像是火車快速行駛的狀態,具有十足的動態感,而結合現代科技和舊火車站空間的創作方式,也讓這件作品充滿新舊交織的衝突視覺。另一項與勤美學合作的《雨天沐》,則是莊志維創作至今最大型的雷射光裝置。這個現地創作作品,位在苗栗不受光害影響的山谷裡,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雷射光,形塑出像是懸浮在草原之上的綠色穹頂。當夜晚天空下起雨時,這些雷射光會因為雨滴,形成朦朧且一絲一絲的畫面,別具詩意。

 

除了雷射光創作,莊志維也運用LED燈條,在城市裡打造出有趣的圓形「洋流」裝置。例如去年在勤美術館展出的《微光島嶼》、《森林裡的洋流》,創作靈感便來自於自然,「在空間的配置上,我想像這是一個人穿過洋流尋找島嶼的過程。」相較於過去在視覺上運用強烈的光束建構地景裝置,這些作品則因為繽紛的光暈,為夜晚的城市空間帶來更溫馨且愉悅的氛圍。而《森林裡的洋流》在今年也展出於新竹護城河裡,是莊志維首度放置於水中的作品。他使用白色的LED 燈條,讓光線投射在水面上,夜晚時,可以看到光因水的流動、陣陣漣漪,形成波光粼粼的效果。在莊志維的光束或光圈作品中,因現地創作讓光形成有機的變化,不僅展現莊志維對環境的深刻觀察,也讓人們再次看到環境的不同面貌。

 

讓感性凝結成光的裝置

不論是以雷射光裝置打造大型空間作品,還是運用LED 燈光勾勒城市裡的自然地景,莊志維都將光放在視覺的最前線,讓觀者能直接感受到他建構的空間樣貌。然而有光必有影,莊志維另一個重要的創作軸線,便是運用影子比喻生命的起落。

 

今年受邀至釜山市立美術館展出的《轉生樹》,是莊志維創作歷程中最重要的作品。這項裝置的創作概念,源自於就學時期目睹陌生生命在眼前消逝,於是他開始重新思考生命的意義,並用創作展開自我療癒的過程。釜山《轉生樹》的原型,來自2015 年的同名作品。在盛開著花朵的植物上安置許多細線,並藉由動力機械裝置牽引植物的枝葉。隨著時間流逝,花將慢慢凋零,最後植物的枝幹會因為光線投射在空間中,成為巨大的影子。「在這個創作中,我想拉出兩個時間點,一個是美麗,一個是殘忍。從美麗過渡到殘忍,會有個緩慢的過程,象徵著生命的運轉。」莊志維說。

 

除了探討生命,莊志維也運用光創作,企圖喚醒人們反思族群議題。例如去年在台北當代美術館門口廣場展出的《黑暗中的彩虹》,邀請民眾在8 個塗上黑色漆料的箱子上,刻出想要訴說的文字或圖案,藉以開啟同志平權議題的互動對話。到了夜晚,箱內的LED 燈條會在刻痕中透出彩虹光芒,象徵同志因壓迫而產生的傷痕,以及仍然勇敢面對逆勢的正向力量。「創作這件作品時,我思考如何在一個開放式環境裡,製造出封閉的空間,而8個箱子的存在就像是紀念碑,記錄著邁向平權的歷史時刻。」莊志維說。

 

在他的創作歷程中,除了有構築外在空間的創作能量,也有傳達內在省思的裝置作品。這些由理性與感性交融而出的精彩創作,恰如光和影的關係,同時展現了莊志維的細膩與張力。

 

莊志維

畢業於台北藝術大學新媒體藝術研究所和交通大學建築研究所。擅長運用光和空間探討人與環境的互動關係。2014年獲選至東京Tokyo Wonder Site 創作駐村,並曾受邀參加台灣美術雙年展、韓國平昌雙年展,以及釜山市立美術館的東亞當代藝術展等。過去也曾與勤美術館、勤美學、沛納海(Panerai)、賓士(Mercedes-Benz)、CN Flower 等品牌合作發表藝術作品。

 

文/陳岱華  

圖片提供/莊志維、台北當代藝術館

【完整內容請見《LaVie》2019年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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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藝術家時永駿:家就是個容器,把生活和創作都裝進去

專訪藝術家時永駿:家就是個容器,把生活和創作都裝進去

創作十逾年來,時永駿的每件作品都像是「夢」——他著迷也著於擺弄真真實物件,導演在平淡日常中暗藏突兀荒誕的戲碼。我們走進他面向河川的三層老房,看創作超現實的藝術家,陪伴現實日常的器物是什麽?它們又如何影響、乃至象徵著他的創作和生活?

時永駿的創作有點超現實,他的家也是。 

他作品中標誌性的、怪奇異質的玩偶與物件,四散三層樓的大房子,連不少尋常的生活器物——櫥櫃上的花瓶、茶几上的燭台、桌上的茶壺、角落的盆器⋯⋯在安坐目前的位子前,也都先出自於他的「畫面」。

近十年來,時永駿創作時始終堅持著一套儀式:先做立體雕塑裝置,拍攝,最後才轉成布面油畫。他喜歡拼接大量生活瑣碎物件,搜集現成物之外,也做陶,為了免去排隊燒窯的時間,狠心花大筆錢設下一座窯,就是為了能最親自、即時地燒製最理想尺寸的物件——多數時候是人偶,也有最適合人偶尺寸的各式器物。

(攝影:林科呈)
藝術家時永駿於家中書櫃前。(攝影:林科呈)

為什麼這麼做?家中滿滿的一牆書藏有暗示,其中大多是關於建築、室內設計或景觀的主題,「我很喜歡看空間,在繪畫裡也希望有一個明示、暗示的空間感,所以會先把場景做出來,好像要參與到裡面,我才會決定要畫什麼。」理解世界的方式是體感的、直接的,時永駿也在意走進白盒子的觀者可以身歷其境,展出時,裝置往往會直接出現在畫作旁邊,作為對照,並列站在觀者面前。

此刻,樓下的工作室中,為了10月在首爾的展覽,3個場景正在搭建,「廚房、飯店走廊、咖啡廳,對我來說全都是很熟悉的場景,相信對大家也是,不用依賴文字論述,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由此,其中大量日常物件的出現也就理所當然。有了鍋碗瓢盆的陪伴,那些扭曲殘缺、比例不合維度的玩偶,顯得不全然是突兀割裂,反倒有些親切。

(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親自燒製的茶壺,手感沉甸厚實,也曾擺放進他的作品中。(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作品〈試鏡表格|2020|195×200×38cm|2020|陶器、古董現成物、古董壁櫃〉,手捏的茶壺就擺放其中。(圖片提供:YIRI ARTS)
時永駿作品〈試鏡表格|2020|195×200×38cm|2020|陶器、古董現成物、古董壁櫃〉,手捏的茶壺就擺放其中。(圖片提供:YIRI ARTS)

讓它們出去玩!

時永駿當然清楚自己戀物,「絕對是夠戀物才做得出這樣的作品。」

他試圖追溯原點。大學時,租屋處附近是廢棄的、靜待拆除的關渡自強新村,所有居民都已撤離,只留下非常多被遺棄的舊物。同為眷村小孩、當時自己老家也在拆遷的他,清楚如果沒有帶走的物件,不會回收也不會被處置,只會一起被夷為平地,「當時學生流行起用老東西,我們每天醒來就一群人當去雜貨店挑生活物件。」

(攝影:林科呈)
雖多數時間一個人吃飯,時永駿仍在意食器的挑選。(攝影:林科呈)

從此,「東西一旦落入我手中,就很難拋棄它。」時永駿笑說,喜新和厭舊並不排斥吧?直到幾年前,他搬來人生第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把40年老房翻新成通透明亮的模樣,對於物件的慾望,才更加克制了。「除非真的是破表的喜愛,才會帶回家!」請他挑一件近期最「破表」的,時永駿指向混進書櫃的一只馬克杯——很薄很薄的杯壁,在京都古屋市集遇見時一摸就著迷,他相中奶白的顏色很適合泡拿鐵,但每次用都實在太提心吊膽,才乾脆遠離廚房江湖,供奉到書櫃上。

(攝影:林科呈)
他最寶貝的、杯身極薄的馬克杯,目前被供奉在最安全的書櫃上(可以在圖1中找找它的身影)。(攝影:林科呈)

他習慣這樣為各式飲料搭配不同杯子、不同飲料也絕不混用同一只杯子裝,另一頭的廚房裡,明明是獨居,但滿滿一大櫃的杯盤碗碟,透露也實現他的小講究,更呼應著他的畫作〈餐具的選擇障礙〉——小小的人偶面對滿牆的餐盤——正是他自己的經驗,「倒也不是說一定要那個儀式感,是想就算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吃飯,也不要這麼狼吞虎嚥、這麼草率,這件事可以從選擇餐具開始。」

(攝影:林科呈)
廚房中的大櫥櫃, 購買來的日用食器中混雜著不少藝術家為了作品親自手作、同時真實有功能性的器物。(攝影:林科呈)

櫥櫃裡,也不乏穿插著他過往為作品而燒出的陶器——如果尺寸恰巧合乎「現實」,每次展覽回來,也便會自然入列,變成藝術家實際使用的生活器物。然而,雖然是創造者,時永駿也從不擁有絕對的主控權,每次送出門,都不知道誰還會再回來,一旦被藏家買走就是永別,能有緣再回來被使用,都多了分命運的色彩。

對此,時永駿形容是「讓它們出去玩」,看著器物的角色在展品和生活物件、「去功能性」和「功能性」之間不斷切換,對他來說不僅是好玩,「隨著生活跟作品的界線越來越模糊,我也找出一個平衡——我好難坐下來直接把筆電打開,好痛苦,我希望工作就是不會讓我覺得現在在工作!(笑)也所以,我也一直堅持工作室和家要在一起。」藝術家花大把時間摸索調整、找出最適合自己的創作模式,如今都巧妙具象地體現在他的器物。

時永駿畫作,〈放滿陶器的大桌|2019|227x182cm|布面油畫〉;他對旅途中在英國的百貨公司中遇見的陶瓷器物陳列印象深刻,成為靈感。(圖片提供:YIRI ARTS)
時永駿畫作,〈放滿陶器的大桌|2019|227x182cm|布面油畫〉;他對旅途中在英國的百貨公司中遇見的陶瓷器物陳列印象深刻,成為靈感。(圖片提供:YIRI ARTS)

模糊與流動

最近,時永駿從姊姊家的大掃除中搶救回一只來歷已成謎、小到無用的袖珍陶瓷印花茶杯,嘗試放進他正埋頭搭建的最新場景中,尺寸完美地適配站在吧台後的娃娃。好奇這樣從木作搭景、燒陶、與現成物混合,到定案最終擺置後開始動筆成畫,要花多久?「誇張一點,一天到晚換擺飾,反覆試,可能拍5、60張照片決定配色,1、2個月才能得到1張,最終決定要成為繪畫的定格。」

(攝影:林科呈)
作品〈港式茶餐廳〉(2024/117x91x5cm/ 布面油畫),桌上的食物和器物都真實比照時永駿在香港茶餐廳拍攝的照片擺設。(攝影:林科呈)

但偶爾他也會放手。一次在作品〈廚房〉(一個迷你的木作廚房加上黏土餐具的雕塑作品)中,布展時,時永駿邀請畫廊員工來自由地擺,「大家都問不是應該由藝術家來?但我其實也希望看到大家是怎麼詮釋。果然最後的邏輯跟我完全不同,酒器從我預想的最上方去到第一層!」更多時候,對於物的配置,其實他毫不執著,「我的作品只是我自己給出的一個版本,但它沒有正確答案嘛,每個人的生活態度或經 驗不同,使用器皿的邏輯也就完全不同,相信如果藏家買回去,也一定忍不住不重擺吧?」

好在生活也是這樣,無需定格,始終在流動。現在,許多人進到時永駿家,會忍不住指認出曾在哪個展覽、哪件作品中看過哪件器物,他自嘲,「反正一般最粗糙、歪七扭八的就是我做的啦!」每當這時,他也覺得很有意思,「好像真正做到把工作跟日常合在一起了。」

〈廚房|2024| 51W x 63H x 32D cm |壓克力彩木板、輕黏土、古董利口酒瓶、古董玩具盒〉(圖片提供:YIRI ARTS)
〈廚房|2024| 51W x 63H x 32D cm |壓克力彩木板、輕黏土、古董利口酒瓶、古董玩具盒〉(圖片提供:YIRI ARTS)
〈餐具的選擇障礙〉(2024/91x72cm/布面油畫作品),靈感來自時永駿每天面對餐具櫃的切身處境。(圖片提供:YIRI ARTS)
〈餐具的選擇障礙〉(2024/91x72cm/布面油畫作品),靈感來自時永駿每天面對餐具櫃的切身處境。(圖片提供:YIRI ARTS)
(攝影:林科呈)
為了10月將舉辦的最新展覽,家中玄關目前堆滿老鐵盒,夏末將全數被運往首爾。(攝影:林科呈)

生活與工作,物件的功能性與藝術性,一切都是模糊的,這就是屬於這個家的超現實。每一天,時永駿繼續為每一杯飲料、每一餐搭配器皿,也轉身安置小空間裡的布景。久了,他對空間的思考也寬廣,「只要能裝東西的就是容器?每個作品場景是,這個家也是——重點是裝在裡面的事。」

陪伴創作日常的24hr器物們

 咖啡杯〔 08:00 - 09:00 〕

咖啡杯為了避免天黑還在工作會覺得自己很可憐(笑),我儘量早起,讓工作都集中在日落前。每天起床的第一杯咖啡,其實本來最愛用一只白杯裝,但幾年下來杯底的沉澱很難洗掉,偏偏我很愛洗刷器物,最後乾脆換了這隻深色的(來自選物店Everydayware & co)。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大~水杯〔 10:00 〕

吃完早餐,我就會開工!因為廚房和起居空間在二樓,工作室在樓下,我會用我在東京跳蚤市場買的、也是我擁有最大的一個杯子,倒一大杯飲用水帶著,工作時備在手邊,這樣就不用一直上上下下。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小菜碟&湯碗〔 18:00 〕

天黑了,我就會把樓下全部收拾乾淨上來煮晚餐。餐桌上固定一定會出現的就是這兩位:我通常一個人吃飯,醃漬物比較方便,這個小菜碟(左)是自己做的,尺寸很適合把好幾種全部放在一起享用;另外我喜歡喝湯,在「舊目立屋」買到這只湯碗。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清酒杯〔 22:00 〕

睡前,我最喜歡喝清酒。這是朋友送的,很多清酒杯都小小的,一直倒有點麻煩(笑),但它夠大,有點深、同時又全透明的顏色也很美。另外,我絕不會拿它來裝水和茶——不覺得每種飲料都用專屬的、最適合的杯子裝,會特別好喝嗎?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把緊鄰房子的獨立鐵皮屋當作陶作工作室,其中擺滿陶偶、窯爐和繽紛釉色。一直手捏的他,最近下訂的拉胚機剛剛送來,令人期待後續。(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

1978年生於台北,臺灣藝術大學畢。創作媒材涵蓋繪畫、雕塑、裝置、攝影與文字,偏好將真實生活中的物件融入,創造出偽寫實作品。作品形式大多以電影與戲劇的拍攝手法進行前置作業。曾多次獲澳洲白兔美術館、上海龍美術館,與臺灣國立歷史博物館等館藏。

文|李尤 攝影|林科呈 圖片提供|YIRI ARTS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4月號《從器物開始的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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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臺南市立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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