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互動光電裝置感受藝術的生命力!台灣聲光藝術家姚仲涵:「創新,在生活中彼此激盪。」

姚仲涵光電獸

今年可謂台灣藝術大爆發的一年!開年全台因應過年與元宵,從北到南皆有無數或大或小的藝術燈節點亮台灣,每一場都能在夜晚或白天好好欣賞藝術家的作品。其中有位聲光藝術家的燈光系列作品同時被三場藝術燈節邀請展出,他是誰?正是2012年登上TED×Taipei、2018與韓國大勢獨立樂團HYUKOH合作金曲舞台的聲光藝術家姚仲涵。

 

台灣聲光藝術家最大勢!2019全台南北兩地皆可看到他的作品

姚仲涵的聲光藝術裝置分別於「2019新竹過好年」藝術燈節台南鹽水的月津港燈節、台電2019高雄公共藝術節,展出3項《光電獸》系列作品。同一時期在不同地區展出心血,連本人都說「2019年真的有些特別。」

 

當《光電獸》系列作品自2017年問世之後,走向戶外,可以被風吹、被雨淋,更能接近自然環境與地景尺度是姚仲涵的心願,為此,他替各地區展出的《光電獸》系列作品分別取上不同自然元素的名字,強調作品的特色。例如新竹的光電獸因為是安置於護城河河面上,因此被取名為《光電獸#12-河》;台南月津港的光電獸則是以圍繞樹展示人與樹之間、光與影之間的關係,因而有了《光電獸#11-樹》的稱呼;而「奧拉之城 台電2019高雄公共藝術節」的光電獸,則呼應台電主題,以太陽能為題為其取名為《光電獸#7-太陽能》,當然這隻光電獸的啟動電力正來自太陽能。

 

新竹《光電獸#12-河》↓

 

台南《光電獸#11-樹》↓

 

高雄《光電獸#7-太陽能》↓

 

不只是裝置藝術!《光電獸》系列可透過接收聲響展現生命力

2019年《光電獸》三項藝術燈節作品看似迥異,但同時擁有共同機制,可透過聲音接收器與LED燈,連接四周環境聲音,產生互動與生命力,更會因應不同的地景環境與音響產生不同的反應。以被安置於近新竹市政府幸福廣場護城河段的《光電獸#12-河》為例,直長型的燈光藝術品在夜晚適逢節慶的鞭炮聲響,透過內建接收器將四周聲音轉換成觸動裝置的燈光開關,隨著環境聲音的音量大小,讓這隻臥躺於河面的光電獸,產生或明或暗的互動。

 

當耳邊聽著花火忽低忽高地「咻~砰!」炸裂聲,眼前的《光電獸#12-河》首先會跟著爆炸聲閃爍,當煙花炸裂聲達到長音顯現時,光電獸身上明亮的LED光,會突然像是一條火龍般,任光源流竄全身,讓應景的燈節裝置藝術不再僅是矗立於空地上的作品,而是一只彷彿擁有生命的物體。然而這不是姚仲涵最特別的作品,因為他將於2019年夏季在台南以《光電獸》系列作品結合個人創作演出個展,當看完元宵各地光電獸的作品,讓人更加期待今年夏天的全新創作!

 

三處光電獸與環境聲音的互動影片 (姚仲涵 提供)

 

創新,渾然天成!更讓元宵燈會變得更有看頭

身為台灣知名的聲光藝術家,姚仲涵自2005年開始參與全台各地的燈光藝術與新媒體藝術展,從他的作品不難看見「創新」似乎是安裝於作品中的基本配備。然而當創新與傳統的元宵燈會結合時,姚仲涵似乎又能於新舊之間碰撞出化學反應。他說:「我的作品對大眾而言一直具有『創新』成分,例如聲音的控制、或是燈光流動的發想等,這些元素攸關「現地製作」,意味在製作過程中需要面對許多選擇與思考,這項思考包括和場域的關係、與觀眾的關係,某種程度而言,這也順勢地成為一種互動啟發,更因而轉化成『讓創新在生活中產生激盪』。」

 

不同於兒時熟悉的元宵燈會裝置,或節慶時於公園樹木上掛滿LED燈的呆板景象,而是透過創新思考作品該如何與觀賞者互動,有點「不安於份」的叛逆,反而能讓姚仲涵的作品產生亮點。

 

對話與互動,從實驗過程中找出更好、更棒的作品!

若創新是姚仲涵與生俱來的叛逆,那麼「對話」就是他過去七年的創作生命中,為藝術做的最大改變。他認為「與越多人對話、越能從實驗測試出探索與挖掘出新火花。」因此他與藝術家葉廷皓組成「Audio-Visual雙人組HH」,將噪音帶入大家熟悉的電子舞曲,以樂團形式從中探索聲光變化的最大可能性。

 

然而面對姚仲涵個人音樂與燈光的組合,印象最深的是他於2018年與韓國大勢獨立樂團HYUKOH共同演出的《聲‧光》舞台。在科技與音樂互相襯托下,姚仲涵理性地檢視〈萬里〉這件作品的編曲、氣質與樂器安排。「我無時無刻都在重覆聆聽,走路聽、開車聽、在不同的心情下聽,同時也是在尋找還有什麼空間是我可以賦予的。」準備期間如同一件大工程,利用程式編寫控制系統、建立舞台上600多個燈光序號,一步一步地微調與模擬,過程還必須不停的debug讓程式運行得更順暢。

 

金曲獎控台的興奮感反應出對作品的滿意

「當表演節目開始時,我坐在控台,當時的心情很興奮。」當時姚仲涵坐在舞台後方控台區,看著演出所需的訊號線、鋼索、控制系統,透過螢幕畫面與耳邊傳來現場的歡呼聲,覺得一切都好神奇,「回想一開始慢慢發想的畫面,到中間設計的細節,全在這短短一首歌的時間裡呈現,一旦將音樂當中的空間性找了出來,在畫面上有抽象、有紛亂、有秩序..在音樂的節奏之間進退,大家就會有感覺,這是現場最迷人的部分。」而姚仲涵回想起2018金曲合作舞台的那一刻,他說:「我還記得當離開時小巨蛋外面人很少、街道很空,但知道自己做了很滿意的作品,心裡卻很輕、很快樂。」。

 

 

Text / Zoe Chen

圖片提供 / 姚仲涵

圖片攝影 / 王淳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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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藝術家時永駿:家就是個容器,把生活和創作都裝進去

專訪藝術家時永駿:家就是個容器,把生活和創作都裝進去

創作十逾年來,時永駿的每件作品都像是「夢」——他著迷也著於擺弄真真實物件,導演在平淡日常中暗藏突兀荒誕的戲碼。我們走進他面向河川的三層老房,看創作超現實的藝術家,陪伴現實日常的器物是什麽?它們又如何影響、乃至象徵著他的創作和生活?

時永駿的創作有點超現實,他的家也是。 

他作品中標誌性的、怪奇異質的玩偶與物件,四散三層樓的大房子,連不少尋常的生活器物——櫥櫃上的花瓶、茶几上的燭台、桌上的茶壺、角落的盆器⋯⋯在安坐目前的位子前,也都先出自於他的「畫面」。

近十年來,時永駿創作時始終堅持著一套儀式:先做立體雕塑裝置,拍攝,最後才轉成布面油畫。他喜歡拼接大量生活瑣碎物件,搜集現成物之外,也做陶,為了免去排隊燒窯的時間,狠心花大筆錢設下一座窯,就是為了能最親自、即時地燒製最理想尺寸的物件——多數時候是人偶,也有最適合人偶尺寸的各式器物。

(攝影:林科呈)
藝術家時永駿於家中書櫃前。(攝影:林科呈)

為什麼這麼做?家中滿滿的一牆書藏有暗示,其中大多是關於建築、室內設計或景觀的主題,「我很喜歡看空間,在繪畫裡也希望有一個明示、暗示的空間感,所以會先把場景做出來,好像要參與到裡面,我才會決定要畫什麼。」理解世界的方式是體感的、直接的,時永駿也在意走進白盒子的觀者可以身歷其境,展出時,裝置往往會直接出現在畫作旁邊,作為對照,並列站在觀者面前。

此刻,樓下的工作室中,為了10月在首爾的展覽,3個場景正在搭建,「廚房、飯店走廊、咖啡廳,對我來說全都是很熟悉的場景,相信對大家也是,不用依賴文字論述,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由此,其中大量日常物件的出現也就理所當然。有了鍋碗瓢盆的陪伴,那些扭曲殘缺、比例不合維度的玩偶,顯得不全然是突兀割裂,反倒有些親切。

(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親自燒製的茶壺,手感沉甸厚實,也曾擺放進他的作品中。(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作品〈試鏡表格|2020|195×200×38cm|2020|陶器、古董現成物、古董壁櫃〉,手捏的茶壺就擺放其中。(圖片提供:YIRI ARTS)
時永駿作品〈試鏡表格|2020|195×200×38cm|2020|陶器、古董現成物、古董壁櫃〉,手捏的茶壺就擺放其中。(圖片提供:YIRI ARTS)

讓它們出去玩!

時永駿當然清楚自己戀物,「絕對是夠戀物才做得出這樣的作品。」

他試圖追溯原點。大學時,租屋處附近是廢棄的、靜待拆除的關渡自強新村,所有居民都已撤離,只留下非常多被遺棄的舊物。同為眷村小孩、當時自己老家也在拆遷的他,清楚如果沒有帶走的物件,不會回收也不會被處置,只會一起被夷為平地,「當時學生流行起用老東西,我們每天醒來就一群人當去雜貨店挑生活物件。」

(攝影:林科呈)
雖多數時間一個人吃飯,時永駿仍在意食器的挑選。(攝影:林科呈)

從此,「東西一旦落入我手中,就很難拋棄它。」時永駿笑說,喜新和厭舊並不排斥吧?直到幾年前,他搬來人生第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把40年老房翻新成通透明亮的模樣,對於物件的慾望,才更加克制了。「除非真的是破表的喜愛,才會帶回家!」請他挑一件近期最「破表」的,時永駿指向混進書櫃的一只馬克杯——很薄很薄的杯壁,在京都古屋市集遇見時一摸就著迷,他相中奶白的顏色很適合泡拿鐵,但每次用都實在太提心吊膽,才乾脆遠離廚房江湖,供奉到書櫃上。

(攝影:林科呈)
他最寶貝的、杯身極薄的馬克杯,目前被供奉在最安全的書櫃上(可以在圖1中找找它的身影)。(攝影:林科呈)

他習慣這樣為各式飲料搭配不同杯子、不同飲料也絕不混用同一只杯子裝,另一頭的廚房裡,明明是獨居,但滿滿一大櫃的杯盤碗碟,透露也實現他的小講究,更呼應著他的畫作〈餐具的選擇障礙〉——小小的人偶面對滿牆的餐盤——正是他自己的經驗,「倒也不是說一定要那個儀式感,是想就算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吃飯,也不要這麼狼吞虎嚥、這麼草率,這件事可以從選擇餐具開始。」

(攝影:林科呈)
廚房中的大櫥櫃, 購買來的日用食器中混雜著不少藝術家為了作品親自手作、同時真實有功能性的器物。(攝影:林科呈)

櫥櫃裡,也不乏穿插著他過往為作品而燒出的陶器——如果尺寸恰巧合乎「現實」,每次展覽回來,也便會自然入列,變成藝術家實際使用的生活器物。然而,雖然是創造者,時永駿也從不擁有絕對的主控權,每次送出門,都不知道誰還會再回來,一旦被藏家買走就是永別,能有緣再回來被使用,都多了分命運的色彩。

對此,時永駿形容是「讓它們出去玩」,看著器物的角色在展品和生活物件、「去功能性」和「功能性」之間不斷切換,對他來說不僅是好玩,「隨著生活跟作品的界線越來越模糊,我也找出一個平衡——我好難坐下來直接把筆電打開,好痛苦,我希望工作就是不會讓我覺得現在在工作!(笑)也所以,我也一直堅持工作室和家要在一起。」藝術家花大把時間摸索調整、找出最適合自己的創作模式,如今都巧妙具象地體現在他的器物。

時永駿畫作,〈放滿陶器的大桌|2019|227x182cm|布面油畫〉;他對旅途中在英國的百貨公司中遇見的陶瓷器物陳列印象深刻,成為靈感。(圖片提供:YIRI ARTS)
時永駿畫作,〈放滿陶器的大桌|2019|227x182cm|布面油畫〉;他對旅途中在英國的百貨公司中遇見的陶瓷器物陳列印象深刻,成為靈感。(圖片提供:YIRI ARTS)

模糊與流動

最近,時永駿從姊姊家的大掃除中搶救回一只來歷已成謎、小到無用的袖珍陶瓷印花茶杯,嘗試放進他正埋頭搭建的最新場景中,尺寸完美地適配站在吧台後的娃娃。好奇這樣從木作搭景、燒陶、與現成物混合,到定案最終擺置後開始動筆成畫,要花多久?「誇張一點,一天到晚換擺飾,反覆試,可能拍5、60張照片決定配色,1、2個月才能得到1張,最終決定要成為繪畫的定格。」

(攝影:林科呈)
作品〈港式茶餐廳〉(2024/117x91x5cm/ 布面油畫),桌上的食物和器物都真實比照時永駿在香港茶餐廳拍攝的照片擺設。(攝影:林科呈)

但偶爾他也會放手。一次在作品〈廚房〉(一個迷你的木作廚房加上黏土餐具的雕塑作品)中,布展時,時永駿邀請畫廊員工來自由地擺,「大家都問不是應該由藝術家來?但我其實也希望看到大家是怎麼詮釋。果然最後的邏輯跟我完全不同,酒器從我預想的最上方去到第一層!」更多時候,對於物的配置,其實他毫不執著,「我的作品只是我自己給出的一個版本,但它沒有正確答案嘛,每個人的生活態度或經 驗不同,使用器皿的邏輯也就完全不同,相信如果藏家買回去,也一定忍不住不重擺吧?」

好在生活也是這樣,無需定格,始終在流動。現在,許多人進到時永駿家,會忍不住指認出曾在哪個展覽、哪件作品中看過哪件器物,他自嘲,「反正一般最粗糙、歪七扭八的就是我做的啦!」每當這時,他也覺得很有意思,「好像真正做到把工作跟日常合在一起了。」

〈廚房|2024| 51W x 63H x 32D cm |壓克力彩木板、輕黏土、古董利口酒瓶、古董玩具盒〉(圖片提供:YIRI ARTS)
〈廚房|2024| 51W x 63H x 32D cm |壓克力彩木板、輕黏土、古董利口酒瓶、古董玩具盒〉(圖片提供:YIRI ARTS)
〈餐具的選擇障礙〉(2024/91x72cm/布面油畫作品),靈感來自時永駿每天面對餐具櫃的切身處境。(圖片提供:YIRI ARTS)
〈餐具的選擇障礙〉(2024/91x72cm/布面油畫作品),靈感來自時永駿每天面對餐具櫃的切身處境。(圖片提供:YIRI ARTS)
(攝影:林科呈)
為了10月將舉辦的最新展覽,家中玄關目前堆滿老鐵盒,夏末將全數被運往首爾。(攝影:林科呈)

生活與工作,物件的功能性與藝術性,一切都是模糊的,這就是屬於這個家的超現實。每一天,時永駿繼續為每一杯飲料、每一餐搭配器皿,也轉身安置小空間裡的布景。久了,他對空間的思考也寬廣,「只要能裝東西的就是容器?每個作品場景是,這個家也是——重點是裝在裡面的事。」

陪伴創作日常的24hr器物們

 咖啡杯〔 08:00 - 09:00 〕

咖啡杯為了避免天黑還在工作會覺得自己很可憐(笑),我儘量早起,讓工作都集中在日落前。每天起床的第一杯咖啡,其實本來最愛用一只白杯裝,但幾年下來杯底的沉澱很難洗掉,偏偏我很愛洗刷器物,最後乾脆換了這隻深色的(來自選物店Everydayware & co)。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大~水杯〔 10:00 〕

吃完早餐,我就會開工!因為廚房和起居空間在二樓,工作室在樓下,我會用我在東京跳蚤市場買的、也是我擁有最大的一個杯子,倒一大杯飲用水帶著,工作時備在手邊,這樣就不用一直上上下下。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小菜碟&湯碗〔 18:00 〕

天黑了,我就會把樓下全部收拾乾淨上來煮晚餐。餐桌上固定一定會出現的就是這兩位:我通常一個人吃飯,醃漬物比較方便,這個小菜碟(左)是自己做的,尺寸很適合把好幾種全部放在一起享用;另外我喜歡喝湯,在「舊目立屋」買到這只湯碗。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清酒杯〔 22:00 〕

睡前,我最喜歡喝清酒。這是朋友送的,很多清酒杯都小小的,一直倒有點麻煩(笑),但它夠大,有點深、同時又全透明的顏色也很美。另外,我絕不會拿它來裝水和茶——不覺得每種飲料都用專屬的、最適合的杯子裝,會特別好喝嗎?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把緊鄰房子的獨立鐵皮屋當作陶作工作室,其中擺滿陶偶、窯爐和繽紛釉色。一直手捏的他,最近下訂的拉胚機剛剛送來,令人期待後續。(攝影:林科呈)

時永駿

1978年生於台北,臺灣藝術大學畢。創作媒材涵蓋繪畫、雕塑、裝置、攝影與文字,偏好將真實生活中的物件融入,創造出偽寫實作品。作品形式大多以電影與戲劇的拍攝手法進行前置作業。曾多次獲澳洲白兔美術館、上海龍美術館,與臺灣國立歷史博物館等館藏。

文|李尤 攝影|林科呈 圖片提供|YIRI ARTS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4月號《從器物開始的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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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臺南市立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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