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著一首歌,也許是第二個間奏的某顆旋律打中你,抑或者某段歌詞寫進你心坎裡,音樂彷彿能夠帶領我們在環遊世界,即便是不同語言,仍舊能夠享受音符帶來的美好。那麼脫離樂曲的現實世界呢?是否也能那般純粹簡單,對身負歌手使命的吳青峰來說,和他人「溝通」這件事很容易卻也很複雜,有時候即使說著相同語言,卻也可能在彼此心中掀起不同層面的漣漪。
以古老傳說「巴別塔」(註1)為靈感發想,吳青峰帶來全新單曲《巴別塔慶典》,用輕快充滿異國風情的旋律闡述在生活裡,明明說著相同語言,卻因著各自不同理解,搞得雞同鴨講。又因著各自對語言的誤解,喋喋不休的爭論著,想要證明什麼。然而既然溝通無效,不如把耳朵關起,享受一場在巴別塔內的荒謬慶典。青峰想像我們的星球變成螺旋狀,濃縮在塔內每個人各執一角,每個角落都在發生不同的事,大家都想往上,以拼命把對方擠掉為樂,聽來猙獰,卻用幽默的方式看待這個畫面。或許背後寓意有些抽象,若用簡單一些字詞來形容,即是「大家自說自話,享受語言所帶來的隔閡奧妙」。
青峰除了用充滿詩感的詞句,帶領聽者進入未知秘境外,一句句歌詞搭建出的巴別塔慶典也實體化,轉換成為《巴別塔慶典概念展》,藉由與南韓藝術家Rala Choi(崔韓秀)的跨界合作,帶來一場別出心裁的巴別塔奇遇記。選在台北Woolloomooloo Xhibit開辦僅限五天時間的展覽,白色空間中被區分成四大展區-謎語之境、沉默之境、漂浮之境與築塔之境,經由Rala Choi操刀的動態影像、靜態肖像與繪畫創作,搭配青峰手寫文字與歌曲概念,共譜出一場帶著天馬行空奇想,荒謬、趣味又帶點感性的展覽。
步入展場,最先示人的「謎語之境」,除了青峰體文字牆外,還有一幅以背影與紅脣為主題的攝影照。充滿著各式符號謎語的文字海,表面上是單曲的名稱與歌詞,內在則藏著青峰在創作時層層堆疊的心情;而搶眼的紅唇與背影照,則用豔麗的視覺彷彿訴說著人們面對溝通時的孤寂處境。
隨後迎面而來的紅蘋果藝術裝置,看來有些荒誕,實際上有著如告解般的功用,粉絲能夠通過紅蘋果的真實之口,在這個「聲音收集器」中悄悄地說出想對青峰說的話語。
在沉默之境展區,空間以紅色與藍色為主調,藉由「紅木箱」與「上下顛倒」兩件作品,呼應歌曲《巴別塔慶典》。「紅木箱」是Rala Choi首次聽到歌曲與創作理念所聯想到的源頭,他認為人類之所以有語言隔閡,甚至聽不懂彼此的話,皆是因為想要向上爬的慾望,而照片中的人身處頂端,遠眺著藍色地球,凝滯感濃烈,似乎也拋出問題,你想看見什麼?
而對面空間的「上下顛倒」,則呈現出混亂與脫離現實的意象,就像歌詞中唱到「表面那個說得比唱好聽,心裡那個自己都看不清」,每個人都擁有不同面貌,或許在另一個多元時空中,歡樂的自己正對比著憂鬱的自我。而充滿超現實意象的裝置,也特意擺上拉丁美洲魔幻寫實作家馬奎斯的《百年孤寂》,為裝置增添詩意氛圍。
緊接著,「漂浮之境」則有著視覺強烈的藍背景與漂浮雲朵牆,有如闖進潛意識中,各種不設限的想像正在被構築中;而展區中以黑白色調為主的六張肖像照,則讓青峰直呼「最震撼也最害羞」,他表示對於自己的臉被這麼近距離捕捉,可說是他最大的突破嘗試。
最後在「築塔之境」,是展覽最終卻也是此次概念展的源頭紀錄,透過三台放映機,播放青峰與Rala Choi合作的工作紀實,即便雙方語言不通,卻因為相同頻率而聚在一起,心有靈犀。而投影機螢幕也特別以紅、藍、黑白色調呈現,和整個展覽主色調一脈相承。
《巴別塔慶典概念展》
地點:台北Woolloomooloo Xhibit(台北市信義區信義路四段385號5樓)
時間:7/5 18:30、20:00、7/6-7/9 12:00~20:00
註1:傳說中遠古的人們說著同種語言,但他們想要建造一座直達雲端的塔,用來傳播自己的名聲,於是上天打亂這些人的語言,讓他們聽不懂對方說話,也就間接阻止了這座塔的建造。
Text、Photo:Ian 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