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1.小說書寫模範生
張大春寫作三十餘年,作品中使用的筆法鮮明,舉凡寫實、歷史、魔幻、後設、科幻、偵探、武俠、鄉野傳奇、時政小說、新聞小說......無一不嘗試跳脫意識形態、顛覆窠臼。張大春敏銳的觀察及組構能力造就了他獨樹一格建構虛實空間、古今世代的魔幻寫實主義,同時,在創作過程中仍不斷探索文字本質,挖掘「字」的核心價值,是為當代台灣著名作家、不相信語言的小說家。
「任何藝術創作,都不是天然的,建築是,文學也是。只要是人為的創作都牽涉到佈局,佈局則必有結構。」──張大春
張大春創作的歷程,創立了無數個奇幻的文學世界,建立了無數個虛幻與現實的連結,當每個連結得到彼此縱橫向的完形解釋時,無論小說內外,世界的樣貌都有極大的可能性就此改變。張大春認為這是專屬於小說家的興奮,卻虛渺的。稿紙剪貼裁補的時光,猶如意識的修補,順理成章地掩埋不想顯現的自己,此刻的創作絕非天然的,更多的是佈局,結構的佈局、主題的佈局、動機的佈局;但相對於讀者,虛構的小說中有多少回饋是能夠沉澱,爾後才徜流於生命中的?情感上、人性上是否能帶給世界具有撞擊性的意見?甚至於知識與意識的層面上是否產生不屬於知識的介面,是否無法與他作較論高低?這是張大春真摯地企望能夠傳遞給閱聽人的理念。
Step.2.書法練習生
在這且移且行的過程,張大春無意間回頭尋覓了文學的基礎結構。
深受印象派的啟迪的張大春,承襲印象派畫家嘗試用各式的方法捕捉人們記憶中的樣貌的核心精髓,即便是一個瞬間,仍渴望在文學的領域中尋找合宜的表現方式,那刻,他遇見了書法,從過目不忘地「目臨」字帖到親筆臨帖,對他而言,字不再只是二維的線條,於書法上提案的變化不再只是字與字間,還需顧及黑墨、白紙間的佈局韻律及結構上、運筆上的連續關係;而手腕與筆、筆觸與紙張間距的高低創立三度空間,影響著力道、暈染的軌跡;最後別忘了速度的時序因子,造就心境與字的呈現,四個維度一氣呵成,這才促成筆墨與文字的媒合,迸發出文字結構與墨染美學的視覺饗宴。
Step.3.歸零,嶄新的舊學
「我對當代文學的看法是零。說這話並非狂妄,因為若非回到文字基本,我不認為自己能為創作再說什麼。」──張大春
由曾成德院長策劃第一系列講座接近尾聲,倒數第二場講座:「從小說書寫到書法練習生」藉由閱讀張大春老師的文學、賞析張大春老師的書法,讀者進入古今中外、虛實堆疊的幻境,今日,更為真切激昂地,我們一同進入一切的原點,一同賞析純粹、樸實的字美學,一同將當代的文字形式,以美好的書法舊學承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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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怡孜 攝影│吳亭妤
via 文心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