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藝術美學!豪華朗機工林昆穎、何理互動葉彥伯談跨界創作的幕後祕辛

科技藝術沒有最誇張,只有更誇張何理互動葉彥伯X 豪華朗機工林昆穎

本文選自La Vie雜誌2020/7月號《台茶新日常

科技當道、跨界正夯,從〈聆聽花開的聲音〉到〈聆聽花開─永晝心〉、還將出書記錄裝置幕後故事的豪華朗機工,和以〈膜〉獲得臺北市立美術館「X-site計畫」首獎的何理互動,踏入科技藝術近10年,彷彿是世代潮流的預言家。這兩個集結各方專業的創作團隊,合作對象從舞蹈、音樂、戲劇到建築等無所不包。各自的共同創辦人林昆穎和葉彥伯,在台北藝術大學科技藝術研究所(現改名新媒體藝術學系)就認識,還一起合作過陳珊妮演唱會視覺。採訪還沒開始,他們就因為錄音和逐字稿的話題聊了起來,「你有用過語音辨識軟體嗎?」「我之前看到一個系統超厲害的,連標點符號都可以判定出來。」如同科技產品都有電波或磁場,科技藝術家的雷達,果然擁有相同頻率可以共振。關於科技藝術,關於跨界創作,他們能聊的絕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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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Vie:為何你們會選擇踏入科技藝術?到底什麼是科技藝術?

林昆穎:我會去讀科技藝術研究所,就是去探索的,那時還在電腦發展的中期,很少會想到科技可以作為創作媒材。班上最好玩的是,有很多不同領域的同學,聲音、音樂、舞蹈、機械、建築、景觀,我覺得老師是故意選這些不同的人進來,除了鼓勵我們成為獨立藝術家,也很鼓勵合作。那時候還沒有跨界、共創、混種這種詞彙,但在劇場或電影界,本來就需要不同領域的專業,它就是一個集合創作。而且科技一定要合作,比方說一個錄像藝術家,他要拍一支錄像,需要各種專業器材,這些器材是由多種專業者的積累而成,他再將這樣的器材集合起來呈現他的作品創作。

葉彥伯:我大學念資工,那時候就不是那麼喜歡單純式作業,所以我就一直拿電腦來做各種應用的創作,剛好研究所有一個系可以給我亂搞,哈哈。但一開始我對科技藝術的認知,跟之後真正從事的狀態,我覺得差蠻多的。剛接觸的時候,會覺得用電腦創作就是科技藝術,因為電腦在當時算是新科技、高科技。後來,我發現科技藝術應該是一個進行式,它還在慢慢變化,它還沒有被定義。就像錄像藝術,攝影機剛發明出來的時候,大家看到一定覺得超炫,但當它的展演方式、表現藝術被確立之後,就從科技藝術獨立出來成為錄像藝術。

何理互動〈頻道〉,2019,LED、馬達、塑料、金屬,10x2x高3m,攝影師:森永 (1)

林昆穎:科技藝術就像彥伯講的,它是一個觀念,是不會停的。我對科技這兩個字琢磨了很久,我最認同的定義,是凱文.凱利(Kevin Kelly)寫的《科技想要什麼》(What Technology Wants),書裡所詮釋的科技就像基因一樣,每個人身體裡面都有,它會讓你幻想,一旦幻想了,就會影響大腦運作,然後去實踐。比如說我們想像了一朵機械花,我們將它做出來,更多人看到後,大家就會幻想比這個更誇張的呈現,像這樣的事情會一直往前走。

4-2020 聆聽花開-永晝心The Sound of Blooming _Heart of Everlasting Light-3

La Vie:如何選擇技術與媒材去完成腦中幻想的創作?

葉彥伯:我們會先想視覺的效果,或是想要傳達的感受是什麼,再繞回來想科技怎麼去趨近它,倒不會說一定要研究什麼技術。我們研究的東西都不是市面上現有的,我相信朗機工也是,但很有趣的是,這個裝置可能是四個技術結合在一起,我們分別找四個專家,四個人都會跟你說不可行,他們的專業會限制跟其他人合作的可能性,但我們當然不會聽他們的話。做科技藝術拚的其實是執行力,大家都有辦法去想,但跟你想到同樣概念的可能有上萬人,重點是你要怎麼蒐集身邊資源、找到對的人,去把你的想法做出來。

《扉花Heaven Bloom》手繪概念照 Hand drawn concept

林昆穎:我完全認同這件事情,藝術本身,可以是一種態度,建立在藝術態度底下的方法論,是更重要的,我很願意把藝術形塑成一種共創態度。2012年我們做「a~藝術與瓶裝水循環計畫」,想訂製瓶身超窄的瓶裝水,找了很多大廠都不願意,最後找到花蓮真情水,他們從開模跟我們一起討論,整個過程都相對繁複,但當他願意跟我們一起玩,我就知道這進入了創造的態度。

La Vie:藝術家很多都是單人創作,為什麼你們選擇組團?什麼是好的合作?

林昆穎:他們只是還沒組團,所有事情都是一個團隊,就像La Vie也是一個團隊。我覺得團隊的概念太重要了,是剛剛好的時間、剛剛好的專業、剛剛好的人生機遇配在一起,我們才能是團隊。

葉彥伯:一開始我們都是單人創作,當然也可以完成一件事情,但我會覺得不夠全面,所以那時候因緣際會三個人聚在一起創作,因為專業都不同,三個人是互相需求的,可以做的細節也更多。合作的老話常談就是保持開放的心,但開放的心到底是什麼?是你有沒有辦法打從心裡認同別人做的這件事情。

採訪整理|張以潔

攝影|張國耀 

圖片提供| 豪華朗機工、何理互動設計

場地協力 | 木衛二 醫務所

完整內容以及欲知更多科技藝術新思維,請見La Vie2020年7月號《台茶新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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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帕赫個展《失落與重現的樂園》探索酷兒未來之途!交織神話與殖民歷史,水流象徵性別流動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從神話、民間傳說、殖民歷史等汲取靈感,菲律賓視覺藝術家李·帕赫(Lee Paje)藉繪畫探討複雜的性別議題,她常在畫中以「水」包裹人體形象,暗示性別的流動性;藉油彩銅板畫若隱若現的金屬光澤、摺頁書開展的扉頁等媒材及形式,象徵歷史的複雜性及迭代,並進一步揭露殖民主義如何鞏固異性戀規範的社會結構。即日起至215日,李·帕赫台灣首個展《失落與重現的樂園》於安卓藝術展出。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故事從哪說起?神話中一場摧毀社會的洪水

在《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展覽中,李·帕赫重新探討性別與菲律賓殖民歷史之間的關聯,使歷史與神話交織並存。展覽名稱取自《靈魂之書》(The Soul Book)中記載的前殖民神話:一場洪水摧毀了社會,在故事中,「樂園」象徵豐收與人類與自然之間的和諧連結,並允許生命形態自由轉變。李·帕赫認為,這種轉變本質上蘊含「酷兒性」,並在作品中重新召喚這一概念,雖然洪水使樂園成為失落的場景,但「水」的流動仍回蕩於她的作品中。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畫中的性別流動意象:水流 X 金屬光澤 X 巴貝蘭文化

「水」常是李·帕赫作品視覺與隱喻的核心,並在《丈量、裁切,卻未曾分離》中達到視覺的巔峰;另在雙聯作《風吹開了天堂之門》中,身著教袍的牧師佇立在告解室,目光投向岸邊模糊的人影,且李·帕赫採用銅片作為創作媒材,其光澤與油畫層次也成為探討性別流動性的象徵。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被測量,被切削,但永不分隔 Measured, Cut but Never Divided》。(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帕赫以海潮幻化成的人形,暗示著他們獨特的身份與靈性,彷彿前殖民時期擔任巫師或祭司角色的群體——「巴貝蘭」(babaylan),其意指舊時擔任巫師或祭司角色的群體,這一身份可為順性別女性,也可為穿著並扮演女性的男性,突顯了菲律賓前殖民時期性別流動的特質,同時解釋李·帕赫作品中「水」所包裹的人體形象——水流是對性別流動性的視覺回應;衣飾般的紋理則代表人們社會表演的外衣,反映出信仰傳統、殖民主義及原住民文化如何縱橫交錯梳理與定義性別。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風吹開了天堂之門 The Door to Paradise Blew Open》。(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回到17世紀,藉藝術重構酷兒歷史

透過挖掘歷史檔案,李·帕赫藉《相擁》一作重新講述一則鮮為人知的故事:17世紀時,有一位來自台灣的中國官員——樓蘇,因頻繁出入西班牙殖民時期的馬尼拉華人區尋求性關係,最終因「雞姦罪」於1670年被判有罪;而樓蘇之後成功脫罪,部分原因是來自他與鄭經的親屬關係,西班牙當局因外交考量而未追究。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相擁 Embrace》。(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在《相擁》中,兩個人物臥於床上,水的形象流動於他們之間,地上散落的衣物及物件呼應了床頭畫中聖米迦勒大天使刺殺中國魔鬼的意象,據稱這類圖像象徵了西班牙傳教士對菲律賓華人居民的焦慮。儘管此作引用了樓蘇的故事,但它只是藝術家所揭示的酷兒壓迫微敘事之一,這些微敘事也成為重建酷兒歷史的努力。

探討性別表達自由,反思殖民歷史

在本次展覽中,李·帕赫以油彩繪於銅板與紙本裝置之上,書寫出一幅多層次的當代敘事畫卷,重新檢視性別流動性與菲律賓殖民歷史之間的交互關係,並通過歷史與神話的交織,揭示被忽視的文化與性別敘事。

李·帕赫《失落與重現的樂園》安卓藝術展出!神話與殖民歷史交織,繪出酷兒通往未來之途
Lee Paje《BIRTHING》。(圖片來源:leepaje.com)

菲律賓藝術研究學者Gianpaolo L. Arago指出,李·帕赫並未將性別與殖民歷史視為單純的變遷,而是揭示殖民主義如何鞏固異性戀規範的社會結構,若僅以「殖民者原住民」或「異性戀酷兒」的二元對立來解讀李·帕赫的作品,過於簡化;她透過多層次的語境,汲取前殖民時期的神話和被遺忘的歷史軼事,梳理出細膩且豐富的詮釋。「樂園或許失落,但李·帕赫將之重新尋回:無論是性別表達的自由,還是對後殖民主體的反思。於此,神話成為通往酷兒未來的一道可能之門。」

「失落與重現的樂園」李.帕赫

展期|2025年1月4日-2月15日

地點|安卓藝術(台北市內湖區文湖街20號1樓)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以台灣民間日常、在地文化為創作靈感的藝術家李明則,自2025年1月4日起於安卓藝術推出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Walk Your Own Path),一次展出包含水墨畫作、複合媒材創作等的20組新作。

2009年至今首個大型個展

李明則出生於高雄,1980年代曾生活於台北,隨後又在1990年代返回故鄉。其創作雜揉生活所見所感、廟宇彩繪的圖法佈局以及章回小說的敘事氛圍,以神話般的手法展現常民文化豐富的層次深度。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李明則《走自己路的》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1996年,李明則於台北市立美術館推出個展《台灣頭.台灣尾》,同年於台北雙年展《台灣藝術主體性─認同與記憶》展出,1997年前進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台灣,台灣:面.目.全.非》,2009年於高雄市立美術館舉辦《我愛台灣.更愛南台灣》個展。而本次《走自己路的》是繼高美館大型個展後,李明則又一次結合繪畫、複合媒材與立體創作的大型展覽,同時也是安卓藝術15周年的首場活動。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李明則《走自己路的》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走自己路的》展覽同名新作發表

這次展出,觀眾將能見證李明則耗時三年籌備的20組新作,其中六聯屏的同名鉅作《走自己路的》寬達11公尺,融合藝術家一直以來吸納在地風情與紋理的空間表現,也刻劃他喜愛的江湖遊俠和卡通漫畫英雄人物,更融入近年曾熱議的話題如台海危機、黃色小鴨等。作品的構圖與技法延續了水墨畫的敘事傳統與線描法,以橫向的視線引導,傳遞時空交疊、虛實共生的世界,凸顯李明則獨特的創作性格。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寬達11公尺的六聯屏鉅作《走自己路的》(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以高雄道路命名為靈感的《一心》到《十全》

李明則擅長在有限畫幅內,創造出無盡想像的超時空旅程,《一心》《十全》系列水墨畫也是如此。該系列以高雄道路命名典故為靈感,集結了各種水墨畫譜的技法,在源自傳統形式的描繪中透過拼貼式的構圖和手法翻轉出水墨的嶄新語彙和生命。雖然墨色單純,李明則仍能運用大量線條,創造出多面向的時空漫遊,一幅幅畫作彷彿任意門般,帶給觀者無盡的想像。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一心》到《十全》系列水墨畫(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除了畫作,李明則也在本次展覽中發表數件全新的複合媒材創作,結合民俗故事的人物造型,在玻璃纖維材質上以紗布和紙黏貼覆蓋,再用拼接、黏貼的技法輔以焚燒的痕跡,處理出如補丁般的肌理,用獨特而風趣的視角展現舊時代的美好回憶。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結合民俗故事的人物造型的複合媒材創作(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李明則大型個展《走自己路的》!11公尺巨幅聯屏、20組新作打開超時空漫遊的任意門
藝術家在玻璃纖維材質上以紗布和紙黏貼覆蓋,再用拼接、黏貼的技法輔以焚燒的痕跡(圖片提供:安卓藝術)

李明則個展《走自己路的》

展覽日期|2025年1月4日至2025年2月27日
開放時間|週二至週六13:00–18:00
展覽地點|安卓藝術(台北市內湖區文湖街20號1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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