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由現實延伸的虛擬世界,以光影與聲音的流動構築出更為光明或黑暗、寫實或絢麗的思緒宮殿。若電影由銀幕躍然紙上,又將會是什麼模樣?導演莊絢維(David)與許瑋甯合作,跳脫自己以往導戲的風格,與我們分享以香奈兒精神為繆思的最新企劃與他的電影路。
近年在國際間闖出知名度的Netflix影集《誰是被害者》新銳導演莊絢維,他首次以全新風格於紙上導演一齣無聲優雅、充滿細膩巧思的電影,不但將演員許瑋甯的個人特質表露無遺,更巧妙與香奈兒幸運數字「5」的精神共構出迷人連結。
香奈兒的幸運數字「5」
香奈兒女士總是賦予特定符號與數字魔法般的意義,像是「5」即是香奈兒的幸運數字:出生於8月的嘉柏麗.香奈兒是獅子座,而獅子座屬占星學第5宮;她孩童時代所成長的奧巴辛孤兒院的鵝卵石小徑也充斥著五角星圖騰;「5」更讓眾生想起迷人的CHANEL Nº5香水,當年她選擇了第5號香水樣本並命名為Nº5時更曾表示:「我選擇在5月5日舉辦時裝發表會,一年當中第5個月,讓我們保留數字5的名稱,這將會為它帶來好運。」於是,5成了貫穿香奈兒百年風華的秘密。
紙上電影裡香奈兒幸運數字5的線索
而導演莊絢維生命中的幸運數字則為13,他笑著說因為生日和喜歡的球員編號都是13,也許是視網膜效應,在生活中也經常看到這個數字。延續著幸運數字在生活中的發散,本次《Cinema Nº5》紙上電影單元即運用道具與背景鋪陳大量關於香奈兒幸運數字5的線索,每一張照片即是一幕電影畫面,以環型結構引導讀者的各個觀看角度,使觀者輕鬆「閱讀」一齣電影,引領讀者一步步從生活出發至奇幻國度。
複雜的戲劇故事 純粹的靈感來源
這樣的呈現,即是融入莊絢維所擅長─在劇情與演員表現中埋藏大量訊息的電影手法,戲劇中如此複雜而精巧的設計,靈感來源竟相對純粹,「複雜的人設來自於生活中的觀察與對角色的理解。」莊絢維是這麼說的。而如何看見演員本質,幫助演員突破框架、貼近角色?莊絢維表示,前期準備就會對角色鋪陳兩、三個訊息,而排戲的時候又會跟著演員一起創作,享受與演員「活在當下」。
讓許瑋甯跳脫日常生活尋找角色靈魂
與導演同步活在當下,完美呼應香奈兒不朽精神的,還有戲劇表現突出的許瑋甯,與她合作多次的莊絢維如此稱讚:「許瑋甯是一個沒有框架且敏感、能清楚表達細微情感的演員,這種不慍不火、剛剛好的細緻表達正是演員最難達到的。」本次拍攝也掌握了香奈兒精神的內在核心,以許瑋甯溫柔堅定的形象與香奈兒追求自由的精神,詮釋一位女演員跳脫日常生活尋找角色靈魂的過程,並在越來越趨近角色的同時,也追尋到了心靈上的自由,不但找回了自己,更從過程中找到力量的浪漫故事。
解放自由的靈魂
1921年香奈兒女士創作出第一款香水Nº5,即是藉由解放自由的靈魂,主張嶄新風格並突破在嗅覺表現上對女性特質的限制。而「先有限制,而後解放」則是莊絢維對自由的定義,那麼創作是一種追求自由的展現嗎?無疑地,對電影導演來說是;對觀者而言,當人短暫離開原本生活的世界,並在過程中尋見自我及感動,即便是短短兩、三個小時觸及精神的自由狀態,也是莊絢維一直想帶給觀眾的感受。
方方面面都盡己之力
從《復仇》、《濁流》、《人面魚:紅衣小女孩外傳》到《誰是被害者》,莊絢維的作品不斷帶給觀眾衝擊,他卻謙虛表示每個階段都學習到許多,總是希望能做得更好,並不希望風格被定型,「我只是盡力尊重每個故事的角色、讓角色盡量完整。」而何以成就角色完整?「盡力把邏輯和情感寫好,角色就會立體。」他說。
「理解」的意義
角色的每個決定都會影響劇情的走向,角色的性格決定了命運,而每個人的命運又交織出了一齣錯綜複雜的劇情。正如人性是複雜的,可愛裡有可惡、驕傲裡有自卑,大善裡有自私、大惡裡卻藏有純粹,莊絢維說:「人都有道德的束縛,但每個惡背後都有動機,去了解動機就能看得更加明白。」這樣的回答顯現出極度客觀、有些超脫的視角,明白善很容易,但要理解惡卻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莊絢維的電影即是帶有這樣灰色的濾鏡,在善惡之間的模糊地帶,他邀請觀眾在撲朔迷離間拿掉濾鏡,試著從電影裡芸芸眾生相中讓善惡都照進本心,也許你會看到另一個自己,這就是「理解」的意義,讓人更加貼近人性。
認真生活就能增家敏銳度
訪問接近尾聲,不禁好奇莊絢維為何對於人性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他沉吟半晌,只說可能與成長背景有關,家族龐大讓他從小見識到了很多人,加上高中就隻身前往加拿大念書,在異國生活凡事靠自己,對人性的感觸自然深刻。事實上,莊絢維在日常生活中很喜歡觀察人、交新朋友,試著在不同群體間感受他們生活的百態,「認真生活,對人性的感受與靈感就會出來。」這句話,即是支撐莊絢維創作與追求自由、理解人性的基石。不斷突破觀者對於電影特效、劇情與人性的理解,每一次的解放都是觀者與他更加接近自己的時刻。猶如百年前香奈兒女士大膽突破框架,每一次突破都是她渴望自由的反射 ,獨排眾議、勇往直前,為了賦予女性更輕鬆、時髦、更像自己的模樣,百年來的迴圈,永不止息。
《Cinema Nº5》紙上電影完整版請見Bella 5月號。
莊絢維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系碩士,曾在加拿大溫哥華電影學校學習電腦視覺特效。曾以短片作品《塗鴉狗 SPOON》、《復仇》分別入圍金穗獎最佳動畫片、最佳劇情片,2017年以《濁流》入圍金鐘獎電視電影獎、導演獎,2018年推出首部劇情長片《人面魚:紅衣小女孩外傳》即拿下該年台灣電影票房排行第四,去年推出Netflix 出品的《誰是被害者》更入圍 8 項金鐘獎,與多部國際夯劇並列「最受海外觀眾歡迎的在地作品」。
監製&造型|Toby Hsu 攝影|Chou Mo 美術|Chang Hao 撰文|Scarlett Feng
妝髮|Nina Yeh 場景管理|Coal Wu、Kiki shih、Ann Lee 場務|凱勛